第肆伍陸章 秋夜遇[第1頁/共3頁]
沈荔想想回話:“聽父親提及過,是母親題的名,取‘枝間新綠一重重,小蕾深藏數點紅’中兩字。”
他從袖籠取出個白瓷瓶遞給她:“這裡是斷腸香,你曾問我討過,當時冇有,現在有了。”
田薑問她這“蕾藏院”何人題的名,又是甚麽含義。
田薑恍然:“這但是我房中那幅畫?”
倒是鄧嬤嬤用袖抹抹眼睛:“夢笙夫人是極心疼荔姐兒的,當時荔姐兒誕下冇幾日總鬨病,她整宿整宿抱在懷裡,從不假她人之手.......”
她呼了口氣,卻聽得有人悄悄笑了聲。
實在此句另有另層悲觀之意,她感覺還是隱去不說為好。
她又道:“沈府暗衛重重,戒守森嚴,你還是從速走罷。”說著輒成分開。
老夫人年長,精力已不比疇前,更況膝下也不止她一個孫輩兒,不免有忽視之處,沈二爺則整天忙於朝堂政務,平素鮮理後宅之事,若再閃現出對她不喜,哪怕你是遠親的蜜斯,這一眾大要雖不顯,骨子裡卻透著怠慢及蕭瑟。
她又掃了屋子一圈隻覺稍顯寒傖些,招翠梅至麵前叮嚀:“你明兒至錦倉樓,遣仆子把阿誰黃花梨插肩榫翹頭案搬來,貼左牆麵放,在拿一個神仙故事圖梅瓶、一架象牙柏鹿桌屏。”她稍頓道:“阿誰青花獅球紋九孔花插也拿來,可插些晚桂或蟹菊,待夏季還可插紅梅。”瞧著繡墩也半舊不新的,命一併換了。
她暗忖大夫人的話或許是錯的,這個孃親實在待她很好呢。
田薑便撩起裙襬,下了板路,從假山右邊繞後躡跡而行,俄然撲簇簇一聲響,她唬得捂住嘴兒,朝桂樹下定睛望去,竄出隻皋比大狸貓,嘴裡不曉得叼著甚麽,見得人來,一溜煙逃得不見蹤跡。
沈荔感覺田薑很奇異,無所不曉,無所不能,講得這些理她都聽來很新奇和佩服。
“是了!”田薑頜首微歎:“珍惜芳心莫輕吐,且教桃李鬨東風。她是希你今後為人辦事沉穩謙恭,勿要如桃李那般賣風韻陽豔,方能得人尊敬。”
田薑略思忖道:“你父親有好幾幅水墨技法的畫兒,水墨技法用筆其次,以骨法為主,應物象形,隨類賦彩,倒合適刺繡成枕麵兒,明日拿來與你遴選...........”
沈荔冇有母親,能倚仗的,是老夫人的庇護及沈二爺的威勢。
是沈二爺閒時繪的,隨便豎在畫缸內,她偶然翻看時很喜好,就吊掛在牆麵上。
沈荔臉頰出現紅暈,細聲細氣說:“給母親存候時瞟到的,巧著要創新枕麵兒,便想繡來嚐嚐。”
沈荔輕“嗯”一聲,實在她對夢笙孃親並無甚印象,曾也獵奇問過,旁人算罷,鄧嬤嬤另有小姨被纏不過,會零瑣細碎說幾句,滿臉的諱莫如深,厥後她漸失興趣,不再多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