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伍貳章 暗夜遇[第1頁/共3頁]
舜鈺戀慕地盯那木盆兒狠看,好想解去一身繁贅,浸入水裡放鬆筋骨,哪怕半晌也好,可......還是不敢,無法地歎口氣,怏怏放下簾子。
忽聽“吱扭”門開,暗啞粗嘎地響聲,刹時扯破長夜的喧鬨。
貓腰放桶,去剮蹭缸底,一點點接足半麵盆淨水,才直起腰端到架梁上。
舜鈺一途徑直走到底,過十號齋舍往前走十數步,是一處角門,拉開閂,見一夾道,出夾道,有一門兩間的房屋。
五百字!隻怕要抄的今晚都甭想沾床,鳳九竟還笑得出來!這心也夠大的。傅衡愛莫能助,點頭回身自去了。
那人也未曾料想,此時還會有監生洗漱,瞧他衣衿半掩半敞,敞處露著頸子及美人骨,白粉粉的恍人眼目。
舜鈺走至桌案前落坐,把筆墨紙硯端方擺好,趁磨墨條的檔兒,邊翻《沈遠贇碑》,邊一目十行的閱。
幸得燭火昏黃,暗影交叉間皆是虛虛悄悄,免除了舜鈺乍生的臊意。
乾淨臉頰後,再細心的用胰皂洗褪手指間的墨痕,不由朝胸前看了半晌,東張西望會,遂咬咬牙,謹慎解開衣衿,把手探出來,將長白布條兒自胸前緩緩卸卷,卻也不敢全拿掉,那被壓抑好久的兩團飽圓,似重見天日,卯足勁地如花綻放,手不經意間觸到圓底,悄悄一托,怎又大了些。
雖已是三月春,可這古井裡打撈起的水,還是酷寒地刺進骨頭裡。
忽覺腳下鞋襪淌著水,涼洇洇的,低頭才發覺,一地潮濕,想必是先前來此洗漱的監生,粗心傾瀉的。
至他父親沈遠贇這輩,門楣燦爛更如烈火烹油,鮮花朝錦。
傅衡聽得馮雙林此番言語,透顯鄙薄,頓時怒從心頭起,也不熱絡了,板著聲說:“永亭兄講的甚麼話!即為一舍同窗,本應相互攙扶,鳳九受人淩辱,憑白受夠委曲,你不安撫算罷,卻還落井下石,想搬就搬,統統隨你!”
四周整齊放數個竹製架梁,有三層嵌彎鉤,一層放桶,一層擺盆,一層擱皂胰,鉤可吊巾,確是個公用來盥洗的去處。
先把四平方巾解了,用簪子綰住發,俯身用手掬起捧水,往臉頰上輕潑,不由打個顫抖。
愈擦拭那邊愈發鼓漲起來,遂氣得怔怔地。
好生的煩惱呀!已這般凶惡狠的綁束,勒的紅痕條條,都已有些透不氣來,卻仍難阻這身子奸刁的蠢動。
惶惑望去,來人年青又魁偉,赤裸著精乾上身,堅固的胸膛跟著呼息深淺賁起,一條荼白布褲子紮著條藏藍腰帶,鬆鬆垮垮撐在胯骨兩側,愈發顯得那大片的腰腹遒勁有力。
齋舍丁字十至二十號共用一個盥洗室。
他才發覺身上汗膩膩的,起家拎了桶與盆、搭大棉巾、握塊肥皂,欲走又停,朝舜鈺問來:“鳳九可要同我一道去?再晚些,隻怕熱水已所剩無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