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伍陸貳章 議家事[第1頁/共3頁]

沈老夫人聽得心一寬：“那沈二是將近返來了？”

沈五爺笑嘻嘻地：“此話差矣！往時每趟來問安，幾位哥哥總有個在，每趟總挨他們訓戒，再後嫂嫂們整天伴隨母親，我常來走動也不便，遂想通了，無妨做阿誰熱中送扇、雪中送炭的人，母親反更能記著我的好。”

沈五爺聽得莫名其妙：”二嫂有話直說便是！“

“竟鑽些歪門正道的心機。”沈老夫人咳了幾聲，接過田薑遞來的茶吃幾口，才持續道：”為人父母者老是最疼小兒。你大哥為嫡宗子，打小被誡訓的最峻厲，性子最誠懇，耍不來刁猾，心底縱是各式不肯意，礙於忠孝恩德不敢違背。我看著心疼，對二兒寬鬆很多，是以他最有主意，膽小的能頂上天，你父親憂愁的很，沈府出他一個算罷，再出個準要生禍端，對三兒更是嚴加管束，哪想那原就是個內斂孩子，反愈發沉默寡言，甚麽事都悶在內心。四兒.......”她頓了頓：“至五兒時就寵你慣你不拿家規拘束你，反滋長你放蕩不羈之行........“

田薑看著她蕉萃慘白容顏，反握住她有力肥胖的指骨，想了想，坦白道：“我若再說無礙母親定不信，昭獄那種處所不管明淨與否，出來總要受苔刑之苦，而現在每日裡，有言官冒死規諫天子將二爺放出，官方百姓義憤激化難平，料天子還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
沈老夫人臉上浮起膩煩之色，沈五爺起家作揖：“母親倦累還是好生安息罷，我去同大嫂說會話。”

田薑撫了撫鬢邊吹亂的披髮，抿了抿唇道：”或許母親會不甘心，還勞煩五爺多拿話安慰她。”

田薑默少頃，笑了笑：”二爺做甚麽都是對的！“

沈五爺暗吃一驚，自母親病後他倒也有此番籌算，隻是礙於顏麵未曾說出口，哪想二嫂已先於他策劃在前，不由淺笑說：“如許甚好！二嫂甚麽時候安排好府中事件，知會我一聲便可。”

田薑笑了笑：”江南三月好風景，半壕春水一城花。二爺在金陵棲霞山有處宅子，我早遣了管事前去打理，昨收到信兒已統統齊備安妥。想著都城局勢躁動、府裡又置多事之時，各種謊言四散，實倒黴母親養病，幾次考慮後，想同五爺籌議，你正要乘船往南邊遴選絲綢緞子，無妨帶母親另有彆的女眷一道去罷，待府中安穩後再返來不遲。“

見他消逝於簾後，沈老夫人再命退丫環嬤嬤，俄然握住田薑的手：“沈二有動靜了麽？你勿要報喜不報憂，我要聽實話。”

再說這日困醒，窗紙已透進清光，映得滿室大亮，田薑穿戴洗漱畢，即出梧桐院朝福善堂走，夏嬋恰站在廊前，趕緊迎上且輕聲說：”五老爺正陪老夫人閒話.......“

唯恐隔牆有耳被誰聽了去，到嘴的話生生又咽回，腦裡昏糊成團，終闔起雙目感喟：“你去歇著罷！讓我單獨靜一靜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