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伍叁玖章 臘三十[第1頁/共3頁]

翠梅和蘭香在明間熱炕上鬥葉兒，采蓉在旁替蘭香指導，翠梅連輸了幾把，掏三錢銀子給蘭香，擺手不玩了，采蓉笑說：“勿要急赤白臉的，待明日分了壓歲錁子，你就再不心疼這三錢銀子。”

上午倒無甚麽事，沈老夫人與何氏有誥封、沈二爺和三爺有官職，皆進宮裡朝賀去。

沈澤棠的神情龐大難辨，沉默了會兒，感喟著把她攬緊：“太聰明也一定是件功德。”

何氏坐右邊交椅，沈慶林因是嫡長孫，則坐在左邊第四把交椅，前三把留給沈二爺、三爺和五爺。

“這麽乖........”沈澤棠低頭尋她的嘴唇，田薑欲要仰頸迎的，忽避了避：“二爺你想做甚？”

再是沈二爺田薑領著沈荔上前拜禮，沈老夫人忙道：“二媳不消叩首。”田薑便福了福身，說些吉慶話，再走到一邊，沈二爺同沈荔跪軟墊上叩首，沈二爺還穿戴入宮的朝服，戴六梁冠，撩袍端帶間舉止非常儒雅。

田薑眼眸閃閃發亮，看著他清雋容顏：“人生翕炎雲亡，若壯誌盈懷，何妨烈烈轟轟做一場。冇有誰能比二爺的詞更出色。”

夏嬋幾個丫環拿來纏枝蓮花軟墊，擺在沈老夫人的腳前，先是何氏與沈慶林上前叩首，沈老夫人賞了，特地把喜春叫到跟前來，另賞了對翠玉鐲子，又叮囑幾句才罷。

“還是孩子懂甚麽。”沈老夫人不覺得然，任沈雁挑著顆桃花錁子，還要把本來阿誰還歸去，就阻了也一併給她，沈雁歡暢的很。

沈老夫人號召她到跟前來，拿過身側鼓鼓的開口錦袋子，慈眉善目標笑：“祖母眼神不好，你自個挑罷。”

崔氏正端盞吃茶，聽得這話淡淡道：“大嫂也說了，二嫂本事的很，她若真是碰到難處，謙善點兒，來同我說一聲便是，我雖有病氣入不得廚房，提點她幾句也能夠的。”

田薑臉紅了紅，二爺得了便宜還賣乖，頓時反倒復甦了很多，洗漱後坐在妝台前打扮，沈澤棠看了會兒，直到沈桓來請，方告彆拜彆。

田薑揉揉眼睛：“今個要在宗祠祭祖、還要全府舉合歡宴，我初次治年齡定要去看看可齊備，雖說辛苦些卻落個放心，縱是出了差池我亦問心無愧，老是極力了。”

“凡是心如死灰的，便不會采桃花、燕子和柳絮這般春生的詞兒，而大略多用殘花、暮鴉與枯藤更襯意境。若真徹然了悟，金堂玉馬的大要風景，紫籬草屋的安適自適，又難道老是悲傷處可言？不過是徐首輔欲蓋彌彰、亂來旁人的遁辭罷了。”

翠香幾個趕緊趿鞋下炕，出得房門被一縷北風吹的透心涼，大雪不知何時停了，天涯掛著一輪明月。

沈老夫人頜首，玫雲尾隨在後，梳起婦人頭，心底不待見，扯扯嘴角各賞了壓歲錢，再也冇有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