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伍叁零章 終成恨[第1頁/共3頁]

徐炳永不忤為意，頜首笑道：“你無需這般失落，便聽我一句，待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時，甚麽少女嫩婦，還不是儘你所得麽！那日你父親肯受吾所用，此時沈夫人.......怕早已承歡於你的枕前。”

徐炳永嗤笑一聲，指腹搔搔她的臉頰，可貴逗趣的語氣：“自古英偉男兒，悉數栽在你們女子手中，可見紅顏禍水無錯矣。”

再自斟一盞酒吃淺，他嘴角噙起冷洌，慢慢道：“徐閣老定不知沈閣老........有助昊王背叛之心罷！”

棲桐院本日熱烈，外廳坐著五六府中管事，邊吃茶邊耐煩等待。

那崔氏便淡淡道：“你們就按往年的模樣來做，不然老夫人還覺得你們欺負二奶奶她呢！背後裡或還要怪我的不是。但你們也彆有太多話，凡事聽她的就好了。”

半晌過後他才問：“秦尚書可知此曲出自那邊？有何典故？”

“徐閣老.......”秦硯昭欲開口，卻被徐炳永擺手打斷，津津有味跟著打拍附唱，他本日穿件半新不舊繡麒麟的藏青直裰，未曾戴襆頭，隻額前圍網巾，雙目炯炯看著王美兒，麵色可貴溫和，把那渾身暴戾氣消淡很多。

徐炳永眸瞳倏得縮緊又如火簇燃，他看向王美兒：“你去采些梅枝來插畫瓶裡。”

秦硯昭這幾日已發覺徐炳永對其疏冷，正暗忖對策時，徐炳永倒邀他來此地吃酒聽曲。

秦硯昭已曉他所問企圖，隻淡道：“此說的是寧海臨安水月寺玉通禪師，因拒庭參柳府尹，被其遣美女紅蓮勾引，把持不住而破了色戒，使很多年修行終難成正果。”

教坊司。

徐炳永又問：“《玉禪師翠鄉一夢》這曲剋日北裡瓦舍四周傳唱，你可有聽過，又是何典故？”

秦硯昭恭敬道：“此曲出自《四節記》中《陶秀實郵亭記》。後週年間，陶穀學士奉使江南，其恃上國勢，端浩然正氣態，卻被宰相韓熙載以歌妓秦弱蘭扮驛卒女戲之，陶穀不堪誘，與其東風一度並贈豔詞一首，後被南唐中主李璟，於筵上請秦弱蘭揭其此段醜事，至而後他名譽儘毀，宦途終不見轉機。”

他雖在和王美兒說，一道鋒利靈敏的目光卻落在秦硯昭顏麵上，見他並不接言，乾脆開門見山：“你很歡樂長卿的夫人！”又道：“我不遺餘力汲引你，使你弱冠之年已坐秩品二品高位，若隻看重你的才氣......你要曉得，這滿朝文武有才氣甚你之上的很多，我更看重的是野心和虔誠，缺一不成。原覺得你皆全備，現卻心存猶疑。”

他放下酒盞沉吟道：“實不瞞徐閣老，下官四年前在福建督導修渠築堤時，與還待自閨中的沈夫大家緣巧會，繼而情根深種，但吾有鯤鵬之誌，更願享金馬玉堂之輝，遂不再迷戀軟紅，回京後娶李氏，並由嶽父保舉給沈閣老，得他提攜任右僉都禦史往滎陽總督河道，此去數月經年，再回京，有感與沈閣老道分歧不相為謀，後跟隨徐閣老，與他更無交集。此乃吾的肺腑之言，望徐閣老明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