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壹玖貳章 審假妻[第2頁/共3頁]

這廂才用過膳，寺副陳肖倉猝尋來，快言快語道：“薑少卿欲去刑部判秋後問斬一案，監生馮舜鈺、章白憲、蘇墨伴同。”

薑少卿也不問旁人，獨自朝公案桌前椅一坐，翻閱起擺擱好的檀卷。恰都察院的都禦史龔濤趕至，侍衛搬來官帽椅，服侍二人在公案桌左邊落坐，舜鈺幾個站立旁聽。

聽得龔濤朝獄司朱溫傑道：“你把上趟那起假妻案，簡樸給薑少卿再述一遍........。“

陳肖見趕車老夫麵孔生，恐他不懂端方，囑命道：“不必尾在肩輿後，擇人少暢達的旁路，定要趕在肩輿達刑部前先至，隻要我們等的份，不能讓薑少卿等我們，可服膺？“

舜鈺幾個忙表感激，聽他又靠近道：“我所說的你們三個記下便可，勿要讓旁的監生曉得，如此他們考覈不過，你們勝算會更大。”

舜鈺怔了怔，怎纔來大理寺就要斷案，看章白憲二人，亦是滿臉的嚴峻之色。

幸虧通道並不長，走了一射之地，出得門去，即見兩個官員帶侍衛等在那處，薑少卿上前作揖見禮，那二人亦是。

正想著呢，聽得足繞鐵桎的響動，被獄卒推搡著出去一人，三寸弓足慢挪，發垂腿處，腰肢柳細，身上囚服還算潔淨，顯見未曾用過大刑。

那人泣道：“鄙人確是宛平縣張春瑩，不知何罪之有。”

張暻開口道：“吾朝律法中，並無對此案情的明白條例束縛。刑部審議張春瑩被張孀婦男扮女裝，奸虐多年，出身慘痛，自張孀婦身後，他為生存未曾收斂，還是以女容教村婦補綴刺繡，此處認定其男扮女裝，妖言惑眾鄉野，應判放逐至煙障之地五年為刑。“龔濤亦附議。

又道：“各自籌辦兩張帕子，那獄裡臭氣熏天，用過刑的牢犯皮開肉綻，你們剛吃過飯，怕是見著會作嘔。”

司丞樊程遠及蘇啟明看破他們的心機，笑起來：“勿要想的太深，隻是隨去旁聽罷了！”

”又帶監生來源事？“張暻輕笑，朝他們不經意般瞟來，看著舜鈺也很陌生的模樣。

“上麵跪的但是宛平縣張氏春瑩？你可認罪。”薑少卿一拍驚堂木，厲聲喝問。

陳肖是個六品官兒，頗馴良，講了大理寺需言行謹慎處，又笑道：”你三位是眾監生中較好者，遂先於提攜，萬望多勤謹，寺裡的官員衙吏都易相處，除薑少卿性子偏固執，各位牢記莫頂撞他，另有便是楊大人，他性子端嚴板直，每日除早朝奏疏，必卯正二刻入寺，爾等需卯正即至，不然三月考覈難過，另毋需想著去拍馬阿諛與他，隻把交代你們的事做好、無忽略便可。”

獄卒押一牢犯劈麵來，見他胳臂打折垂蕩，肩膀處顯森森白骨，渾身鮮血淋漓，一起淒厲哀嚎不止，與他世人擦身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