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壹伍壹章 搜身兒[第2頁/共3頁]

張步岩朝前瞧了半晌，嘖嘖道：“聽聞此次秋闈要整治考場舞弊，嚴禁賄買考官、夾帶經文及代考各手腕。竟不是空穴來風，鳳九你瞧，連太子都趕來監考，稍會二門搜檢顯見可不易過！”

她原思忖捨棄不穿，可想腿間空蕩生風，彷彿更易招人眼，便強把心定，硬著頭皮也得裝安閒不迫。

張步岩穿衣整巾，氣叨叨的，清算好箱籠及竹籃子，頭也不回的進入一門。

那軍丁上前拎起鴿頸分開，地上洇得縷縷鮮血，稍許即被秋雨洗得無蹤跡。

幾個考生聽他說的風趣，“噗哧”笑出聲來。

李猛行動微頓，斜著眼瞟來，咧咧嘴並不答話。倒是另一軍丁看來，問怎得熟諳？

你道為何，在舜鈺同監試官聊談時，秦興趁擺放箱籠竹籃的當兒，悄塞銀兩至那軍丁手中，輕道：“我家主子好顏麵，萬望爺部下包涵，如何檢都可，隻不讓他披頭披髮、敞胸露乳這般丟臉。”

抬眼卻見替沈二爺打傘的那批示使，不知何時立在監試官旁說話，眼神漠漠從她臉上灑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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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軍丁頜首，恰此時，坐劈麵吃茶的搜檢官，命人領她疇昔，舜鈺給秦興使個眼色，秦興會心。

張步岩很心疼他的大饅頭，那但是一文錢一個的，怪他圖費事專挑大的買，現被切的爛糟糟不說，饅渣灑落一桌。

李猛也不消她脫襪，隻在鞋履裡間摸索遍，便還遞。趁她穿鞋履的當兒，拎起脫下的襴衫邊角沿縫捏過。

舜鈺穿上身時也驚出一陣盜汗，劉氏整日裡迫翦雲勤練針黹繡藝，公然不俗，也不曉用得甚麼針法，未曾多加布片兒，卻顯那邊鼓鼓囊囊一團，甚是宏偉！

舜鈺終艱钜進得一門，跟上前頭的張步岩法度，放眼環顧四望，兵吏明顯增加起來，三五步即見成行。

轉眼即輪到張步岩，他頗吃力的把考籃抬擱於桌麵，再從肩上取下箱籠，搜檢軍丁將羊毫、硯台、油燈、吃食等取出，查驗筆帽裡、硯蓋處、油燈沿，蠟燭底是否有挾帶，瞧著裂頭高莊白饅頭疏鬆顯大，乾脆橫一刀再豎一刀切四半，不見裡頭有它物方罷休。

二門處同一門格式相仿，還是三間大門，中為正門，考生分兩路走東西角門，幸虧兩邊成廊可遮雨，不必身負重物，還得撐傘那般辛苦。

舜鈺聽得陪侍報喊，竟是太子親臨，她離正門另有一射之地，模糊得見那轎落下，出來一人，浩繁官員迎上拜見。

“鳳九命公然好，大小官兒皆認得。”張步岩酸溜溜的誹言。

他沉吟會兒，又是氣惱又是煩憂：“想必兵吏更是如狼似虎放肆，我那四半的饅頭若再來四刀，可就成渣渣了，豈不要我餓死在號舍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