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二回 針鋒相對（一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可這……”廉王妃麵上略過一絲難堪之色，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。

邵子期唇角浮起一抹淡的難以讓人發覺的調侃笑意，腔調清越道：“法師有雲，信佛之人，佛自心中生。佛之以是能超度眾生，是因佛心中有佛。亦是是以，佛心中懷佛，目中看佛，口中言佛，佛所見萬物自為佛也。眾生百貌，亦是由心而化。凡是塵眾生……”

邵子期未曾想到康王妃會有這般問話，麵色一愣，遂又恭敬說道：“小女不敢扯謊，定國公道是家父。”

本來，那康王妃夙來不喜讀書識字，隻不過是因著身份而至，才堪堪識得幾個字，曉得幾個前朝賢女罷了。少時，更是因著不喜詩書，當著夫子麵大撕書卷而聞名聖京。邵子期亦是抓住了康王妃這本性子，方纔大膽切口戲之。

邵子期本就是切口罵之，現在見康王妃聽不出本身話中機鋒，也樂得安閒。麵上做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，小聲說道：“小女素聞王妃娘娘大智，想王妃必能參透法師話中深意，這才大膽相告。誰知，誰知這……”

那寶座之上，錦褥、引枕一應齊備，下放著一副滿雕鳳紋的紫檀腳踏。兩側又配著紫檀木的雕花高幾，幾上設著銅製的爐瓶三事，內裡焚著上用的宮香。寶座以後，又插著幾把綠翎孔雀尾大掌扇。端的是寂靜厲穆、繁華逼人。

現在且說邵子期與沈辛夷斂容肅目，隨了趙文華兩人恭謹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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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子期眸中精光頓顯，話中暗諭連連，直指康王妃而去。她目若懸河，侃侃而談，連方纔康王妃將她比作灰雞仔的肝火，也悄悄隱了下去。

康王妃冷哼一聲，眯著眼瞥了眼邵子期，腔調陰冷道：“你就是定國公的小女兒？”

廉王妃那裡不知邵子期是成心替她得救，眸中掠過一抹感激之色，連連說道：“快起來快起來，那裡用得著這般慎重。”

邵子期麵上聲色不動，心中倒是峯迴百轉，暗自尋覓破解之道。

康王妃冷冷一笑，端起桌前的茶盞，輕撇著茶中水沫，陰陽怪氣的說道：“你本身個兒當不起，可彆攀扯上彆人。”

本來，這廉王妃因著蕭轅不受聖上正視，在宮中並冇有任何聲望可言。現在這康王妃一出言，更是冇有人肯替她辯白一句，隻得麵露難色的立於本地。

“回王妃的話，小女恰是。”邵子期端莊一笑，恭謹回道。

“可本妃素聞定國公風華絕代，其長女又是頭一等的美人兒，怎的到了你這裡，本妃卻尋不出半分的風采來？”康王妃冷冷一笑，語氣更加刻薄起來。“人都說雞窩裡飛出金鳳凰來，怎的到了你這兒，反倒成了鳳凰窩裡滾出個灰雞仔來？”

沈辛夷見邵子期神態自如，知她定是成竹在胸，高懸之心方纔稍稍落下了兩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