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回 賣身為奴(一)[第1頁/共3頁]
現在且說汪婆子自那年青女子處得了準話,便不再逗留,自掩了陳跡,一起悄悄回至北城。
剪昔細讀了一遍,見冇有甚麼大的偏失,便抬手沾了那印泥,在那契書上印下一個鮮紅指模。
汪婆子輕呷了一口小丫頭端上的香茶,方纔不緊不慢的問道:“那丫頭可還在外間候著?”
汪婆子一邊說著,一邊將一個小巧印盒揭開,推至剪昔麵前。
“你倒慣有眼色。”汪婆子輕瞥了熏兒一眼。
熏兒會心,自去閣房取了簽訂賣身契的統統使物,端著托盤呈於汪婆子麵前。汪婆子自取了契書,也不消旁人代庖,本身提筆沾墨,便在那契書上飛筆而書。
汪婆子心念一動,麵上未有卻未有一絲異狀,輕哼道:“你這丫頭,怎的就這般確信婆子會收你?”
“都是媽媽調教的好。”熏兒掩唇輕笑,從旁阿諛道。
剪昔一入屋門,昂首看時,見汪婆子還是如同昨日普通端坐椅上,便躬身施禮道:“見過汪媽媽。”
汪婆仔細瞧了剪昔一眼,順勢便鬆了手,冷哼道:“斑斕夫人棄醜娘,新科狀元休窮妻。這類空頭好話,婆子我倒是聽多了。隻希冀來日女人如有了大造化,還能認得清自家主子纔是。”
剪昔此言說的倒也標緻,既暗指了本身心機,又趁機吹噓了那汪婆子。汪婆子聽剪昔話說的標緻,心下也是連連點頭。這年初,標緻的丫頭易尋,可當中能當得上聰明二字的倒是少之又少。如果能將這丫頭拉至自家陣營,說不得此人尚能助自家主子一臂之力。可如果聽任自在,說不得今後又是一樁禍端。
方一進門,熏兒便緊趕著上前挑了轎門,輕扶著汪婆子下了肩輿。兩人徐行歸至房中,熏兒服侍著汪婆子除了見客的大衣裳,又與她換了一身家常打扮,方纔垂首立於旁側,小意替汪婆子打扇。
“是,奴婢謝媽媽教誨。”剪昔如是說道。
汪婆子閒逛到剪昔身前,把動手中的葵扇輕挑了剪昔的下巴,一手重撫著剪昔如玉雪肌,口中嘖嘖有聲道:“瞧瞧,這張皮子更是生得俏,婆子我真是愛的了不得。隻是不知這美人皮子上麵,藏得是那毒若砒霜的蛇蠍,還是那自知跪乳的羔羊。”
剪昔聽那汪婆子口中稱呼一變,心下驀地一動,可麵上還是恭敬回道:“要成佛哪有不曆劫的,承蒙媽媽瞧得起,設了一劫與我曆練。”
“媽媽謬讚了,今後還是要多仰仗媽媽。”剪昔麵上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,溫言回道。
剪昔見那汪婆子話中之意甚明,心中略覺稍安,麵上也帶出了幾分樸拙道:“媽媽大恩,必不敢忘。”
未幾時,汪婆子便提腕收筆,將那契書遞與了剪昔,笑道:“瞧你的辭吐,想也是識得幾個字的。本身瞧瞧可有錯處,如果冇有貳言,這便畫押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