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七章（全文終）[第1頁/共6頁]

“我們不進了，隻是過來奉告你，我們也要拜彆了，像我們如許的人，到底要搭個伴兒。”雪煙對陳彤鐸道，“你先出去。”

這一天，又是臘八。江城子與彥玲雲去了鎮上，說是要早早回觀，到了傍晚，卻還不見歸期。

寶生漸漸抽出龍牙刀，拉出謝睿的左手掌，啪的擺在案上，刀起刀落，砍下謝睿的小手指，鮮血四濺，臟了人的衣物，滴答而下，垂垂漏進湖水中，寶生嘲笑一聲，順手將慘指扔去湖中。

謝睿又抿了一杯，似笑非笑，眼中無物無人。

寶生的唇間有些脆弱，話語如巨石碾在舌上，“我夫君的手中的新樣火**件是你從九華山傳出去的，你曉得貳心中所想所盼所急，你和張武子隔三差五差人發些圖樣給他，讓他急於和你聯手。你就像黑夜的鬼怪，要拉攏管束每小我的慾望。”

第二日，圖南滿院子找連磷，“明天阿誰叔叔那裡去了？”

想的呆了，渾身都灑滿了雪。

寶活力急：“我是長嫂，現在已經削髮，你如何能動了那種心機，滾，滾。給我滾出去。”

謝睿還是不說話，酒卻越飲越多，舉杯越來越快。

但是此時再看看他，麵龐還是美，發上攥著玉冠，隻是再無風騷神情，隻是廟堂上一尊冰臉泥胎，冷眼看著人間人事飄落，毫不關己。

連磷也笑了，抱起圖南，從懷中取出幾條黃紙包好的軟巴巴的麥芽糖，圖南眼睛都直了，忘了抽泣：“這是李員外的大慶吃的麥芽糖，我前次討來吃，他不給，還罵我是冇爹媽的孩子，今兒我也吃到了，我不吃我不吃，我要明兒給他看看。”

寶生對著陰晴不定的河景，想起連曜之前老是提及，和王二那般在東湖的水榭痛飲的景象，本來是如許的風景。

連磷望著灰藍色天空旋滿了雪花，終是站了半晌，冷靜向屋內道：“你自保重，等你消氣了我再返來。”

“你想你的夫君。可惜他死了，成了你的念想，寶生，如果他不死，難保冇有一日也三妻四妾，對你相看兩厭。隻是他死了，成了你心底的碧玉，毫無瑕疵。”

寶生急道：“你是連曜的弟弟，我如何不能為你籌算！不然如何對的住你大哥，這孩子我是至心實意養著，今後你不要說這些胡話！”

圖南大哭：“我是臘八生日，卻不能吃臘八粥，每日黃米粥，山下李員孃家的大慶每天白米，另有麥芽糖，我就是要吃臘八粥。”越哭越大聲，最後就滿地打滾起來。

早晨，寶生一向在哭，圖南不敢多話，守著寶生：“阿姐阿姐，你為甚麼一向哭啊。”

連磷忽而眼中彷彿有淚，“我留的信你也冇看對吧。”回身就走出去帶上門。

“你！”寶生揚手就是一掌，打紅了雪煙的半邊臉，彷彿素瓷上一筆硃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