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十七章 虛君？[第1頁/共3頁]

定武帝就永興王一個侄子，不出不測，將來永興王必定是要秉承大寶的，不然這皇位傳給誰？莫非還要償還給太上皇朱由榔不成？隻是卻不知周士相今後是否情願推戴這個半路冒出來的永興王為帝？

“聖歎的事，你一向放不下？”跟隨錢謙益這麼多年，柳如是如何不知丈夫心中所想。

錢謙益道：“話是這麼說，可聖歎如何也至死啊！...再者清欠是可，然倒是過了。你在姑蘇可不知，我在南都時，那門檻都要被人塌破了，無一不是來求我出麵保他家的，可這事，我那裡插得了手。我這太傅，也就是個麵子貨，現在他們都說我枉為文壇魁首，枉為江南士紳之首了。你說，我另有臉呆在南都？”

錢謙益道：“等我轉頭上道奏疏，為周氏請封吧，這等剛毅女子，古來又有幾人。”

聞言，柳如是有些驚奇：“你不籌辦回南都了嗎？”

“河東君好記性。”錢謙益讚了一聲，說道：“王獻臣身後，他兒子一夜之間把園子給賭輸掉了，到王心一接辦時，這園子實在已有多處荒廢。”

“隻為不肯交納賦稅便去投韃，這類人也不消他們留下。依我看，他們當初支撐我們，安的也不是甚麼美意。”柳如是的觀點和丈夫倒是兩個極度。

錢謙益不想和老婆爭辯甚麼，冷靜朝前走去。見狀，柳如是忙岔開此事，問他：“對了，永興王的事情是真的麼？”

想到當年之事，錢謙益不由感慨，握住柳如是的手，和順地說道：“當年要不是你拋頭露麵，多方拜托，我倆本日那裡能舊地重遊。”

柳如是一怔：“這麼說，陛下是成心要立永興王為東宮？”

姑蘇，拙政園。

柳如是也是有些哀痛，歎道：“厥後才曉得，黃毓祺的三個兒子在武進策應，一起被韃子抓住，無一人倖免。他的長媳周氏先是絕粒，不死；再是投水，被救起；又吞金屑，仍不死；接著在府衙大堂上，當著世人的麵割喉，血流滿地，第二天已有人持香燭來拜，竟然在半夜復甦；最後終究投環而死。剛毅至此，真是人間少有！”

聽丈夫這麼一說，柳如是頓時想起來了，道：“文征明有二句詩作，絕憐人境無車馬，信有山林在市城，便是說得這拙政園了。”

“或許吧。”

錢謙益畢竟是上了年紀的，走了一會，便在一涼亭中坐下，笑問柳如是：“河東君可知此園由來？”

佳耦二人丁中的黃毓祺是江陰人。弘光帝流亡後，先參與陳明遇主持的江陰抗清，城破之前突圍逃出，藏匿在鄉間。清軍退去後，他又募集義兵，於永曆元年春季，在舟山起兵，目標是攻占常州。不料，返航不久就趕上颶風，大部分船隻都被大浪淹冇，黃毓祺幸運不死。厥後遭人告密，於永曆三年在南京被正法。此案當時牽涉到錢謙益，因為黃毓祺曾向他籌款白銀五千兩，錢謙益因此於家中誦經時被清兵上枷帶走。當時環境危急，極能夠性命不保，全賴柳如是多方拜托，打通樞紐，在獄中待了四十多天後獲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