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武帝（2）[第1頁/共10頁]

髆兒歪著頭，很當真地聽朕宣諭，在他麵前，朕是父親，而非天子——

那雙眼睛，與他美豔無雙的母親，如出一轍。

那女子便不跳了，快速便停下，像隻展翅的胡蝶，點了落雪而下，停在那邊。

天子喂她小食，她乖乖張口，聽話是聽話的，卻也非常有些脾氣，才咬一小口，便皺眉搖點頭：“臣妾不喜好吃！”

她昂首望著朕，似有不解。

“對付！”她咯咯笑著，便悄悄捶天子背，一雙小粉拳，咚咚一捶，酥軟了骨頭。

一舞驚鴻。

“哎喲喲，”蔡嬤嬤拍起了腿子，“這話說的，可混呢！我這一處可不比您，您是禦前長侍，常在禦前走動的，與陛下見天兒地打照麵，我算甚麼呢？陛下如何個模樣兒，且都快忘啦！”

那麼……熟諳的感受。

上一回見天子，不知何夕何年。

蕊兒眯起眼來，那紅點子便在餘光中愈挪愈遠。

她著紅色氅，在雪地裡跑起來，雪絮子灰塵似的揚起，又被重重地砸下，四濺開來。她靈動，曼妙，就像多年前的某小我。

“你想說甚麼……？”朕滿上一杯，諷道：“新婦人似曾瞭解？”

標緻流眄的光色，在某個柔嫩處，觸及了曾經的心動。

“昌邑王劉髆聽諭——”

“你叫朕絕望呀——”朕長歎一口氣。她那般聰敏，又怎會不知，朕所指是何？

她這時才緩過神來，本來那位雪地裡點足而蹈的美人兒，恰是先前漢宮中傳的神乎其神的女子，李延年之妹，建章宮一舞驚鴻的李夫人！

她厥後死了。隻為朕留下一個兒子。朕厥後封季子為昌邑王。朕疼他寵他，冇個數算。宮中之人皆言朕為美色所惑，因昌邑王之母為李夫人之故，才寵那孩兒無度。中宮曾問過我，髆兒與據兒，陛下更愛重哪個？

目光瞥見了黃傘蓋，心頭便似鼓槌敲著似的，天子禦駕，便在此處。

那美人起家，一轉頭，驚煞了她！蕊兒差點叫出聲來，那張臉、那樣的眉眼……的確是一模一樣的！

但配得起“椒房殿”一處宮落的仆人，早已不在宮中了，這漢宮當中，美人雖多，卻無一人配入主椒房殿。

朕不防他會答，禦前奉養的楊對勁，向來唯唯諾諾。——他卻說：“稟陛下，奴臣隻覺難受，天子也鬱結著一股子氣兒，不幸陛下——”

那長侍見她這般，便美意提點道：“冇個端莊事，蔡嬤嬤放心吧！陛下這會兒正賞雪呢，起先隻是來了興趣，希待著多些賞雪人，不負這白茫茫一片的雪色——故此，纔將嬤嬤叫了來，不見得是禍事，您怎不說是陛下懷舊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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