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金屋無人見淚痕（2）[第1頁/共4頁]

她又點頭。

內監也不敢坦白，這才說道：“那宮女子的確犯了大事兒。掖庭向來製止宮人私相通報，她膽兒大違忌諱不說，還……”

本來那名宮女子恰是數日前在雪地裡被管束寺人訓罰，又被阿嬌討情麵救下的宮女子楚薑。楚薑也歎了一聲：“挺好，有娘娘做主，我攢的梯己物什，這些日子來，送出去很多。隻是……近幾天，廝門好似管的嚴了些，我們長門宮裡出去的人，幾經盤磨，還要搜身還要問話甚麼的，不大輕易了。才與那些個門郎說了幾句話，就被他們催著返來，連門兒也不讓出呢。”

她愣怔一會兒，悄悄點頭。

阿嬌因道：“多大點子事，楊長侍討小我還不成麼？”

“你叫甚名字？”

阿嬌命人攙了那楚薑，一行人浩浩向長門走去。

她抬了天子來壓他們，理兒天然是對的。宮女子私通男人的罪名能是隨便栽的麼？即便真坐實了，哪個敢大張旗鼓？天子冕上綠飄飄，誰都雅？

有足禁，有暗哨。她雖未聲言，但亦覺宮中邇來似有變動。

“還……還……”內監略有顧忌，帶怯瞅了一眼阿嬌，見阿嬌神采不愈，便隻得硬著頭皮將含了一半的話說完：“門把式是個老瞭解……好冇皮兒的，天子腳下，煌煌天光下，竟然敢這麼地，實在……說出去實在帶累了全部宮門！若不把人交廷尉府，我們都要被纏累。”

宮女子瑟縮在雪地一角，不敢答話。

阿嬌見那管束內監另有些兒躊躇，便乾脆再加了點子火：“左不過是他們姨表親眷裡頭有些牽涉，甚麼表弟表姊的，證據確實麼？冇的如許冤枉人，若真被你們頂對了，也該從速撲水滅火，藏著掖著，――聖上君威，能被你們如許屈辱麼？”

“儘管說。”

雪倒是停了，隻是夜色漆墨似的，黑的更緊了。

那宮女子神采頃刻青白，難堪極了。

阿嬌神采微凝，似有苦衷。十指丹蔻悄悄從手握暖爐子上滑下，不想刮蹭著爐身，收回“支楞”一聲。她喃喃道：“是長樂宮出事了？”

她先是墮淚，再來，便不住地叩首，碰到早已凍硬的雪路麵，咚咚有聲，直磕的身前雪絮飛濺，才緩緩抬開端：“此事隻關婢子一人，所授物件……也是要救人。婢子哀告娘娘，隻懲婢子，不計旁人。”

楊對勁因道：“說呀！娘娘問你話呢！”阿嬌攔下他：“楊長侍，那小婢頂是被嚇傻啦，容她細說。”

那宮女子愣愣的，還真是給嚇傻了，杵在雪地裡，隻顧抹眼淚，想是凍的太僵，腦筋也不活泛了。阿嬌因說：“罷了，蕊兒，給那小婢披件豐富點的小衣，凍成這個模樣了，能回甚麼話。”

“楚……薑……”阿嬌悄悄咀這名字，間隙又覷她，好久才淡淡玩味一笑：“哦？來這漢宮多久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