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陳阿嬌（7）[第2頁/共4頁]

“做過的……”我很小聲：“對不起。”

徹兒搖了搖薄扇，笑道：“傻丫頭彆混鬨！”

天子來了興趣，笑嗬嗬道：“這倒風趣，本公子之前從未見過如許的玩頭，先生，這要如何個弄法兒？”

他攥緊了我的手，眉色仍很淡：“是朕的百姓。”他如許說。

他低頭看我，笑意暖和，卻不走。

“那不一樣……”

那是我此生見過的,最美的星夜。

待人走了，我長舒一口氣，他笑笑，溫熱的氣味正觸我耳鬢，我一陣臉紅：“公子，我們回吧，家裡要來人找啦。”

測字先生不乾了，鵝羽扇一揮：“小女人，你這但是來砸攤子的？”他倒也算馴良，拿我打趣：“瞧你麵色，我倒是可開一卦，小女人……但是打家裡溜出來頑的？上元燈節，暮色重火，”他瞥了徹兒一眼，“但是儘好呐……”

測字先生摸著一撮山羊小胡，細眯起眼來，微微一笑：“字不在其義，隻看其筆骨，盛氣凜然，遒勁蒼硬，想來公子非常人……”他昂首，笑著看徹兒，眉間竟似有深意。徹兒也回笑：“這算不得本領，好話誰不會說？每個來測字的，你皆挑些好話來講，想來無人不喜的。”

“好冇正形的！”我笑著撲進他懷裡，被他攔腰摟起，徹兒的江山大好，徹兒的長安正入夜，我……樂意陪他平生一世，隻看一景一色的長安城，憑他情願。他的，便是我的。

“長樂奉母後”的“樂”，徹兒嗬氣始成，誰都會想，大漢亂世，這個字與百姓同樂有關，毫不會再作另想了。

言畢，徹兒揮袖寫下一字，我順去一看，是個“樂”，心道徹兒也真奸刁，這個字兒，半點不與身份相適，料那測字先生半點看不出來，連蒙帶猜也不能說上些門道。

“噓……”他笑著要堵我嘴：“說出來好聽麼――天子認賬――呐……”

測字先生歎了一口氣，言道：“老朽謅言公子大貴，公子卻不信。眉骨風味，皆蓄大貴意，其字如人，其人……當朝天子……”

我冒死點頭。

“嬌嬌，你柔著些，長安大街上，有你這麼訓家裡男人麼？”他伸手揉我的頭：“幸虧是出了閣的，若冇嫁，這女人家家，隻怕是找不得好婆家……得虧有朕，傻心傻眼的，娶你也不覺著虧。”

街上人頭攢動，長安城的百姓著上佳衣，係五彩織，在滿街繁華的燈色裡來回走動。

“傻丫頭，”他笑我，“八成是四周王府侯府裡撥調出來的……能大張旗鼓直從宮裡調人麼？我們走吧，皇阿祖得惱了。”

“您如果覺著虧啦，今兒就去堂邑侯府把我退了去，喏，這邊走，左拐，過了那道巷，再走幾步，打燈兒亮的方向走，我父親便出來接駕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