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梨花滿地不開門（5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這兒……並不是你該來的處所！”她俄然有些衝動，彌補道：“――我是說，長安，不是你該來的處所！”

竇沅抬袖抹了抹淚，折身讓出一條路。

小桃端了茶來：“好清冷的，翁主潤潤嗓子。外頭有老管家守著呢，不怕漏著甚麼。”

他點頭。

那人立在廊下，月色拖了頎長的影子流出去，好矗立的身姿，腰間絛子來回地晃，蕩的全部影子都恍惚了來。似在水間要漾開了。

“我有事，要見他。”他笑了笑，抬手緩緩摘下兜帽――這個行動隻停止了一半，被竇沅慌亂地禁止：“不！不要……這裡雖是府上，但……人多口雜，你，不該該！”她驚覺本身太大聲，倉促抬高聲音向他道：“還是謹慎好……謹慎為上。”

上一回見他，是甚麼時候？

她扶著門框，癡癡地立著。

此言頗叫民氣酸。連小桃聽了眼眶都發紅。當真是好慘痛的風景，與昔年竇府一門高升的榮光比擬，實實教人感慨。

嗨，榮哥哥，你好呀！

那人回過身來。

竇沅內心犯嘀咕，此人如此行事，隻怕當真有難處，魏其侯府上招惹了這麼一個，到底是好是壞呢？

竇沅命小桃奉了茶來，又囑她門口候著，徹夜見到此人之事，一概忘了，決然是不成說與人的。小桃退出，落了門栓。

他笑答：“隻這家裡的茶，纔算‘茶’罷――”

竇沅點頭。管家已出前道：“翁主且寬解，奴去守著吧，便是蒼蠅打我們府上飛過，門前留了會兒，奴也要將個請出去……”

她眼中閃過一絲吃驚，卻強穩了情感，問：“這便是你此次回長安的目標？”

公子溫如玉，大略世上隻配描述他。

“阿沅，我要進宮。”他的聲音俄然沉了下來：“你……幫我。”

竇沅迎出去，腳步一走一顫。隻覺一股熟諳感劈麵而來。她並不知風衣下那人是誰，卻莫名覺熟諳。

竇沅這才略略放下心來。

“阿沅，好久聞不見茶味兒，倒馳念。”他先開了口，溫溫笑著。那份骨子裡透的淡淡然的溫雅，與多年前如出一轍。

靜室隻剩他們兩人，竇沅心兀自跳，反是又嚴峻了些。不知覺的，手底攥了一把汗，她搓了搓手指，好一會兒，這津津的汗液才被風乾。

“你好些年不喝茶麼？”她隻擔憂，這麼多年，他過得太貧寒。

“為甚麼……”一出聲，滿腔的哽咽：“為甚麼要返來？”

他停了行動，向竇沅笑道：“阿沅，我須見見他，隻能來尋你。”

竇沅立時站了起來，心頭似立了個針尖，愈抖愈疼。好不嚴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