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花骨朵[第2頁/共4頁]

表兄妹兩個這般在堂屋裡靜坐一會子，薑小娥便起家道：“表哥，我先失陪一會兒，稍後便返來。”她現下還穿戴臟衣服，雖說娘看不出來，但那蟲子爬在後頸處的惡寒感受仍舊未消，若不先回房擦洗一番，想她是半刻也坐不平穩。

飯畢後，薑小娥便幫著她娘清算了碗筷，待再出去時，手上便又捧了一壺清茶送出去。為兩位哥哥滿上茶後，娘便也出去了。

閨女兒人小未開竅，很多男女之事皆還懵懂。陶氏是過來人，自要比她看得真想得全。這鐘家外甥，她昔日亦是少打仗，本日這般略一打仗，竟覺出點不對勁兒來。

“不過是來看看嫃兒的這棵樹，已有十三個年初了。”鐘遠收回目光，抬頭看向跟前這株已有幾人高、幾臂粗，甚為枝繁葉茂的香樟樹。

薑小娥自也曉得此中之意，小時娘就讓她好生照顧這株樹，道這是為她種下的，今後要給她製嫁奩來用。她當時還懵裡懵懂，目下倒是早已曉得了。

待他二人見過禮，薑小娥便喊哥哥：“哥哥得信兒冇有？我自姨母家分開前跟守門的叮囑過，讓見了你跟你說一聲，說了冇有？”

鐘遠則垂眸看她，但見她兩頰生紅，眸色不由就是沉了一沉：“也好。”

待薑小娥回房換洗一番再出來時，堂屋裡竟冇了人影兒，她一時微驚，來至門邊剛要喊他時，便瞥見天井正中的香樟樹底下立著一小我，觀背影恰是表哥無疑。

薑小娥自冇有不該，領了他去。

她紅著麵又出來，再看一眼矮小的花房後，才把眼睛定在身形苗條的表哥身上，強行忍住笑意：“怪不著我的花房，要怪也隻能怪表哥生得過分偉岸，自個進不去……”

她並未學過如何養花兒，多還是娘與哥哥在旁教她，背麵去了鐘家上課，纔在林先生那處學到些養花的學問。現下再侍弄起來，便要比得以往得心應手很多。

陶氏麵上笑容淡下來，當著外甥的麵，她自不好多說兒子的不是，便也跟著點頭：“便按你表兄說的辦，延後一段光陰。”

陶氏一心想讓兒子辭掉差事回家讀書，是以一見了妹子家裡這個愛讀書的外甥，內心便喜好，笑著喊他坐下後，才道：“遠哥兒素有才名，不但是你們鐘家的光榮，更加我們陶家爭了大光。你們那書院裡，當今還招不招新？姨母想著讓你表兄也出來，便真冇那出息，能多讀兩年書也是好的。”

聞言，薑岩看他一眼，見他神情竭誠，並無假色，心中便有一番考慮。慢將此話撇開，再與他論些彆話。

薑家不比鐘家都麗堂皇，屋宇連綴。但勝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，薑宅亦是曆經數百年來光陰的沉澱，早些年宅子也曾鮮敞亮麗過，隻多年來風吹雨淋的，又因後輩當中少有人去修整創新，時至本日，便顯得陳腐班駁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