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三十四[第2頁/共9頁]

陶姨母亦跟著笑：“但願如此罷。”

鐘老爺點頭，歇下不提。

鐘遠接下筆，略遲半晌，便運起筆來。約莫一炷香的工夫，他便擱下筆。

陶姨母聲音軟下來：“好了，你坐下。娘不過是隨口問問，此事你不要心急，嫃丫頭距及笄另有兩年呢，便是現下替你聘了她，一時半會兒的你也不能立即就娶她進門。總歸在她及笄之前，娘定會幫你定下就是。”

鐘老爺點頭，後又道：“我看那嫃丫頭人雖小，模樣亦是出眾了些，可卻可貴是個乖順懂事的。我們遠兒儀表堂堂，合該就配個美人兒。那丫頭是嬌弱了些，可遠兒既然看上了，我看便遂了他願，擇個日子上門提親，擺佈那是你親姐姐家裡，輕易很多了。”

鐘遠淡笑以對，去到一旁剛倒了杯茶喝下，身後便傳來詹嫻雅成心抬高的聲音：“致遠，你這手是怎地回事？”學裡喚他師兄的人實在太多，她不愛與旁人一樣，是以隻喚他的字。

鐘葭這才斂起些許笑意：“你說的但是真的？大哥真冇親你的嘴兒？如果冇親，怎地會有一些發腫？方纔走前可不是這般……”

陶姨母正點頭，那詹嫻雅便已經款步出去。

還是日，她隻怕是要氣地趕他出去睡，隻本日她本就失眠，倒冇再趕他，反是穿上鞋來至窗前，悄悄歎了口氣。

鐘老爺眉心一跳，有疑道：“怎地？依你這話的意義，是冇瞧中那嫃丫頭？她但是你孃家的外甥女，也入不了你的眼？”

未幾時，耳邊就傳來陣陣呼嚕之聲，門外服侍的丫頭都覺刺耳，更可況是就睡在他邊上的陶姨母，自是被擾得半晌入不了眠。

回神後見他正被世人逼著灌酒，當下隻好拋開疑問，近前阻道：“致遠酒量夙來就差，你們偏還灌他，我來吧。”說著，伸手要去奪酒杯。

詹嫻雅仍不信：“如何瞧著並不像貓兒的爪印？倒像是人的牙印子……”

“那莊蜜斯也不是甚麼國色天香之人，莊老爺竟這般眼高，難不成是還想送進宮裡當妃子？真真是笑話死小我。”陶姨母一想到兒子真是受人輕視，便憤恚到不可，“我看老爺也彆急，待遠兒考取功名，我們再替他說女人不遲，我還就要說個比那莊蜜斯好的，很要下下她家的臉麵！”

鐘遠則又道：“那便由外甥再送一程。”

陶姨母的親信是個三十出頭的媳婦子，隻她丈夫早死，當今一向守著寡。她是陶姨母嫁進鐘家後，纔在一眾下人中漸漸培養起來的，先是邊上服侍的大丫頭，背麵嫁給管事來旺，底下人便一向喊她來旺家的，當今固然守寡，但這稱呼一向冇敢。

“你說甚！”鐘老爺有些震驚，細想想又覺著順理成章，他道，“這嫃丫頭纔多大，還不敷十四，你要真聘下她，少說還需再等個三兩年！且你姨母與表兄皆疼她，隻怕捨不得早嫁她，冇準兒還要留得更久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