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[第2頁/共3頁]

鐘家敷裕，宅子寬廣氣度不說，便裡頭一應格式安插，亦非常都麗豪華。

他看得當真，好似真的就在查抄普通，神情平靜又平和。

“一小我？”他問。

“嗯。”鐘遠淡淡應一聲。

聞言，鐘遠便轉頭看她一眼：“嫃兒還真是善解人意，通情達理的很。”

“可貴天陰風涼，閒來無事便出來逛逛。”鐘遠道，朝她走近幾步，立在圍欄邊盯著荷池瞧了半晌，方轉頭叮嚀兩個丫頭道，“再送壺涼茶過來，二人一道去。”

水榭亭子有頂無牆，底下是碧波紅荷，四周皆有沁人荷香不時隨風送來。今個天陰，並不燥人，不若隆冬時節，林先生那裡敢叮嚀兩個嬌柔滑嫩的小女人出來掐花？恰是瞧中了天陰，這才放的兩人出來。

鐘葭麵上公然愈發丟臉，伸手將小表姐拉起來：“阿嫃隨我一道疇昔……”

兩個丫頭雖不知為何一人能辦的差事偏要派了二人去辦，但礙於大爺夙來冷僻威儀的性子，便不解亦不敢多言，服從退下不提。

“周家太太來了。”小丫頭道。

喚她嫃兒的人實在太少，薑小娥臉頰不覺微微發紅，冇有回話。

“昨日便瞧見了。”鐘遠口氣隨便，近前兩步竟伸手捉過來查抄。小時也曾牽過她的手，現在近十年疇昔了，竟還如小時那般柔若無骨，綿軟細嫩，怪不得昨日能一下就傷著。

她人生得嬌小小巧，表哥則身形苗條矗立，抬開端來都不及他肩膀處高，隻堪堪到他胸膛處。現下又是垂了頭，便隻能瞥見他麵料極好的袍角，麵上神情自是看不見。二人離得極近，表哥身上一股不知是墨香還是鬆竹香的氣味，不竭繚繞鼻間，她忽地便覺耳根子發熱，難為情起來。

薑小娥愣住，後一刻方低頭看一眼色彩比昨日淡下很多的手背，有些懵懂地抬開端：“不疼了，表哥……”如何曉得的？

花圃邊上挨著建有花亭，見掐的差未幾了，二人便是停下。沿著綠蔭小徑穿過了假山花亭，便來至一處水榭停下，邁上兩層白石台階，於石桌前坐下來安息乘涼。

蜜斯妹二人上午跟著林先生學琴，下午則得了林先生叮嚀於花圃子裡掐花，用以學製胭脂水粉。鐘家的花圃不小，夏季裡盛開的花亦不會少，姐妹二人專揀那鮮豔欲滴的花兒來掐，傳聞花瓣越是紅嫩，製出來的胭脂便越是都雅。

鐘葭愣一下，不解：“何事？娘在這個時候尋我？”嘴上雖這般問道，人倒是拍了鼓掌站起來。

薑小娥少與他這般相處，實際她與表哥並不熟悉，便說話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能數算過來。也就偶爾提起他時，便能自娘口裡得知一些，曉得自個小時讓他抱過，大了便再少打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