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貴與賤[第2頁/共4頁]
徐佑苦笑道:“你也不必安撫我,李長風著《論病》六卷、《脈訣》十二卷,醫術如何,遍及益州的生祠已經說瞭然統統。李易鳳從小就陪侍擺佈,耳濡目染,冇學到李長風八成,也有五成的功力了,他擔憂我的病,乃至不吝日夜兼程,從鶴鳴山求來三顆定金丹,想來不會是危言聳聽的無稽之談。”
徐佑的眼眸亮若晨星,凝睇著何濡,道:“其翼,如果你受傷,我一樣會用定金丹來救你。風虎跟我有同生共死之義,亦有約為兄弟之諾,能救彆性命,彆說一顆定金丹,就是三顆全都拿去,又值得甚麼!”
徐佑聽那些來問診的大夫說過,左彣中的毒彷彿能夠麻痹神經體係,五感五識會逐步的消逝,滿身不能動,直到伸展到大腦,然後死去,可謂暴虐的很。
此時問起,徐佑考慮一二,還是決定向何濡坦誠相告。兩人現在也算是相得無間,何濡想做甚麼,他一清二楚,血海深仇得報之前,兩人不會成為仇敵,奉告他其中內幕不會影響己身的安然。
“啊?”
這日陽光正盛,是夏季裡可貴的好氣候,徐佑和左彣坐在廊下,任由暖和的光芒在身上遊移,說不出的舒暢和安閒。左彣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,咳嗽了一聲,道:“我參軍多年,鬼門關走了不止這一遭,隻是昔日那些都是刀劍上的殺機,存亡一瞬,躲疇昔也就疇昔了。可此次倒是一動不能動,腦袋裡甚麼都清楚,可隻能悄悄的等候滅亡,那種感受,說實話,這輩子我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!”
何濡搖點頭道:“我觀七郎麵相,毫不是早夭之人,就算李易鳳所言非虛,你現在身染某種疑屙,也定會逢凶化吉,安然無恙。”
“十餘年老是有的……我在魏國時已經聽聞過定金丹的大名。”
注:《論病》和《脈訣》是晉代太醫王叔和的著作,此人彙集古書,將張仲景丟失的《傷寒雜病論》清算成《傷寒論》,功不成冇。書中嫁接到李長風身上,達者不必窮究。
徐佑悄悄撫摩她的髮髻,柔聲道:“彆哭,我已經找到救風虎的藥物了。”
何濡起家,慎重其事的清算好服飾,然後雙手交疊跪地,正色道:“七郎,人生而有貴賤,你為主,我等為主子,比之自當以主為先。我平生未曾有過朋友,但跟風虎這些光陰相處,已然將他視為厚交,若能救其性命,豈會鄙吝一顆定金丹?隻是定金丹世存不過十餘顆,用了一顆,便少上一顆,真到了你內傷發作的時候,少了這顆定金丹,或許就會丟了性命。你若不在,萬事休矣,我等就是活著,又有何用?風虎如是,我也如是,今後若碰到險處,寧肯一死,也不能用定金丹吊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