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二章 遊說[第1頁/共4頁]
“成大事不拘末節,我們隻需體味先帝遺命的大義,那就是奉天討逆。至於個彆字句,不必理睬。顏參軍所慮,隻是小事,尋一善臨摹者,仿先帝書體另造一封血詔就是,事急從權,算不得僭越。”
安休若再看顏婉,顏婉很不甘心的點了點頭了,他不得不承認,徐佑的主張固然大膽,卻正合適麵前的情勢。
全軍未動,言論爭先行,這是明智之舉。徐佑見鋪墊的差未幾了,直接拿出來殺手鐧,安子道的血詔!
徐佑、顏婉、檀孝祖同時膜拜,道:“願聽殿下調遣!”
“徐佑?”安休若的驚奇不像是作偽,道:“你何時來了江陵,如何不事前知會一聲,我當開府門親迎纔是!”
“六弟派你來的?”安休若先是大喜,繼而燃起肝火,道:“顏婉大膽,高朋登門竟不奏報,怨不得檀孝祖說他隔斷表裡……郎君放心,此次定當嚴懲,決不輕饒!”
安休若聽得心潮彭湃,他當然不成能束手就擒,之以是舉棋不定,就是不曉得比如臨川王這些兄弟,比如顧陸朱張這些門閥,到底是支撐金陵,還是支撐荊州,如果冇有他們的歸順和效力,論軍事,一定抵得過中軍,論正治,帝位就是局勢,再失了人和,他是知兵的,那樣舉義,隻是送命。
安子道到死也冇有從帝王思惟裡擺脫出來,他或許信賴安休若不敢違旨,可那是他活著的時候,人死燈滅,對兒子的威懾必定會降到最低。
安休若鬆了口氣,道:“冇事就好,冇事就好!”反而對尤媛誆他的話不放在心上。他扭頭看向屋裡站著的安玉儀和徐佑,皺眉道:“十七,你帶來的人?”
安子道對安休若不喜,廢黜太子,欲立建平王為君,誰知太子逼宮,臨危之時,仍舊不肯意傳位給安休若,隻是讓他率荊州軍討逆,然後迎義陽王入京稱帝。
顏婉懶得理睬徐佑,還是對著安休若道:“殿下,若起兵討逆,這封血詔必須轉示給諸軍將士,義陽王這三字如鯁在喉,會節外生枝!”
安玉儀嬌笑著拉著他的寬袖,低聲道:“王兄莫怪,要不是事情告急,我也不會冒著衝撞娘孃的罪惡帶外人進宅。這小我我感覺你該見一見,或答應以破解目前的僵局。”
“微之謬讚了,我愧不敢當!”
徐佑給他帶來的,不但僅是臨川王和朱智的手劄,另有背水一戰的勇氣!
隻是,勇氣,並不劃一於決計!
黃袍加身,由不得本身,何況安休若虎狼之輩,也一定肯讓位。
尤媛忍著淚,道:“我不懂你們的軍國大事,可隻要觀兒你拿定主張,就是兵敗身故,那也無妨。到時候我也跟著你去見先帝,我們一家總可團聚。”
安休若騰的站了起來,雙手微微顫抖著接過了聖旨,自幼就暗自臨摹的帝王書法映入視線,一筆一劃,力透紙背,可血濺魂飛之意,決死黯然之情,全都溢於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