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故燒高燭照紅妝[第1頁/共3頁]
這是開端不講事理了嗎?
<!--章節內容開端-->青瓷燒製的燭台充滿了兩晉南北朝時該有的奇特風情,倒立蓮蓬狀的底座,外刻覆蓮花飾,上置橫條隔板,板上有四個獅子形狀的杯口,能夠同時插數根蠟燭。
徐佑灑然落座,望著劈麵的詹文君,俄然有些神采恍忽。人雲燈下看美人,三尺高的白燭閃動著明麗的春意,在煙霧環繞當中,讓本就十二分的仙顏又平增了幾分求之不得的神韻。
陸緒這個名字,徐佑是聽過的。第一次登門拜訪詹文君時,碰到了假扮她的宋神妃,何濡曾援引過陸緒寫給宋神妃的詩句。
詹文君眼神中暴露一絲疲態,漸漸的垂下頭去,很久,喃喃道:“你不懂的……不會懂的……”
放在屋角的鎏金鳳首香爐正撲滅了細細研磨的檀香,百鍊良金,淡淡穆穆,隱耀膚裡之間,若以冰消之晨,雲煙嫋嫋而出,將內室以內裝點的如同瑤池。
這個馬屁拍的很無恥,但也很有結果。詹文君咬著唇,橫了徐佑一眼,但轉眼間又規複了正襟端坐的模樣。不過就是這類素裝淡裹中俄然暴露的媚態,哪怕隻要一秒,也差點讓定力超群的徐佑把持不住。
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!
徐佑說的後燕,是衣冠南渡以後,在北方五胡亂華中建立的七國之一。後燕有個天子叫慕容眭,跟另一個時空裡的後趙天子石虎很類似,一樣的殘暴,一樣的好色,一樣的嗜殺,稱帝期間製定了慘無人道的科罰,比如犯獸罪,就是將千畝良田劃作打獵區,如果漢人敢傷害野獸,立即正法。以是官吏們凡是看上哪家有仙顏女子,或者想侵犯對方財物,就誣告以犯獸罪,害的無數人家破人亡!
徐佑俄然想起了蘇軾的這首《海棠》詩,不由的脫口而出,然後才驚覺此情此景,以這首詩的意境未免顯得有點輕浮。
“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!”詹文君清澈中帶點悠遠的嗓聲響起在耳邊,道:“郎君若治《易經》,當知賢人所言不虛!”
這是孔子在《繫辭》裡的原話,徐佑今後坐回,苦笑道:“郭氏是大富之家,運營遍及四海,平生繁華享之不儘,可夫人卻為何老是有種朝不保夕之慮?居安思危,能夠,但杞人憂天,卻大可不必!”
徐佑一時粗心,健忘當世曉得陰符術的能夠隻要寥寥數人,何濡不出不測,應當就是此中之一。以是掉書袋砸了自個的腳,真是難堪的無以複加。
“鬼穀?”
這是《六韜》裡的話,即使在當代,讀兵法的人也不會多,詹文君一介女流,又是販子之家,竟然連兵法中的談吐都信手拈來。郭勉的這份處心積慮,不能不讓徐佑多想幾個為甚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