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心悅君兮君不知[第1頁/共4頁]
“徐佑跟你甚麼友情,竟值得如此賣力說項?”
“蘭上帝,行色倉促,欲往那邊啊?”
“拿下你,我自有體例找到酆都山!”
“這也不是不成……”
郡裡多山脈,尤以羅霄山脈為險要連綿,白長絕已經在這裡和蘭六象兜圈子兜了整整四十餘日。自從朝廷雄師圍困天鼻山,白長絕潛入欲活捉蘭六象,不料這傢夥鼻子比狗還靈,見勢不妙,立即遁走。他雖也是小宗師,可功力差白長絕遠甚,無法精通兵法,詐術到了入迷入化的境地,又心狠手辣,曉得捨車保帥,數次以性命將白長絕引入歧途,要不是白長絕一樣絕頂聰明,常常半道而返,重新捕獲到他的蹤跡,怕是早被蘭六象逃之夭夭。
對蘭六象而言,酆都山和大上帝,無疑是最安然的處所!
因而,一個追,一個逃,三個多月間從揚州到江州,從江州到湘州,穿越數十郡,始終冇分出勝負。
接著話題一轉,道:“人有聖心,亦有淫心。聖心說淫,雖淫而聖。淫心說聖,雖聖亦淫。惟願諸位師兄學《尚書》得聖,而不是在這‘淫’字上計算不定,孤負崔師的教誨之恩!”
白長絕從天而降,如利箭刺破虛空,快的幾近隻能看到幻影。蘭六象雙足用力,硬生生破開土石,緊緊抓牢空中。
允執堂裡響起陣陣轟笑,梁淵怒不成遏,騰的站起,道:“範葛,你乾甚麼?健忘師尊臨走之前的教誨了嗎?尊以師禮,你就是如許尊師重道的嗎?”
崔元修一邊遁藏,一邊氣惱道:“湘東王,快放手,放手!”
“你跟師妹是同門,莫非我們就不是了麼?你心疼師妹,我們就不心疼?還是說你和師妹有甚麼不敷為外人道的乾係?”
白長絕並不急。
這是張玄機講課的第三日,台下的世人已經完整佩服,這個老是戴著幕籬、人稱陰陽魚臉的小師妹拜師不過半年,平常固然聽過崔元修嘉獎,可極少聽她頒發高論,更彆說登台講課。三日光陰,讓這些眼高於頂的儒生擯斥了對女子的成見,這是多麼不易,又是多麼的光榮?
“梁師兄勿怒,範師兄稍安!”女郎的聲音不急不緩,靜如江海,不為外物所動,道:“鄭玄雲:‘淫,放恣也。’‘淫’者侵淫不止,其言雖殊,皆是過之義也。言‘觀’為非時而行,違禮觀物,如《春秋》隱公‘如棠觀魚’,莊公‘如齊觀社’。《穀梁傳》曰:‘常事曰視,非常曰觀。’故無淫於觀,實為禁其非常觀也。”
徐佑冇想到的是,蘭心蕙質如她,竟另有如許讓人讚歎的一麵!因為做學問和做教員是兩碼事,自古以來,大儒極多,可名師甚少,她以女郎之身,想壓住這些弟子,更是難上加難。
“天然,翻過猴頭頂,便可到達郢州。郢州以後,便是益州。六六合點的酆都山,想必就在益州某處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