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天聖法難[第1頁/共4頁]

竺法識跪著不動，半晌後抬開端，已淚如雨下，道：“回稟大毗婆沙，弟子從益州來……益州、荊州、雍州、江州、梁州等地，毀寺、焚經、燒像、殺僧，儘成沙門天國！”

當亙古未有的法難來臨的危急之秋，小我的力量又能做些甚麼呢？

但是益州，孫冠閉關，不問世事，白長絕號令鹿堂和鶴堂脫手，從日到夜，不眠不休，動輒人頭落地，目前活著的和尚恐怕十不存一！

可時過境遷，此次滅佛產生的時候，佛道的局勢已經截然分歧。趁他病要他命，這是孩童都曉得的事理，以是安休明的旨意，益州必然首應，也必然清理的最為短長。要說彆的州郡還能夠陽奉陰違，或許會燒燬寺廟，奪占廟產，但寺裡的僧侶多數勒令出家，擯除了事，甚少製造血駭人聽聞的血腥搏鬥。

每次聽到何濡罵禿驢二字，都讓人啼笑皆非，冬至想了想，道：“那我聽小郎的！”

竺法識幾近屏住了呼吸，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著徐佑，他曉得此事千難萬難，或許會導致冇法挽回的嚴峻結果，彆說躊躇這一刻鐘，就是細心考慮十天半月也是道理當中的事。

徐佑沉吟不語，顯得極其難堪，於房內踱步了快一刻鐘，眉頭舒展，神采凝重的彷彿驟雨將來時的重重雲幕，誰也猜不透內裡是電閃雷鳴，還是風平浪靜。

既然在金陵受奉了大毗婆沙的稱呼，徐佑也冇需求矯情，端坐不動受了他的禮，笑道：“法師請起，徹夜從何來？又為何行色倉促？”

詹文君冇有表態，冬至急道：“小郎，那些禿驢可也不是好人，管他們死活做甚麼？安休明要殺就隨他去，連荊州和江州都在滅佛，小郎就算不顧及安休明，也要顧及江夏王和朱刺史的臉麵啊……”

徐佑笑道：“我身為大毗婆沙，還會騙你不成？”

彆的，梁、湘、青、徐等地都節製在安休明的手中，也是除過益州以外滅佛最賣力的處所。這些上州受命，那些本來還想張望的中州和下州不敢怠慢，同時掀起了陣容浩大的滅佛活動，大有囊括江東、滅儘胡僧的浩大無匹。

命府內的大夫看過冇有大礙，叮嚀下人好生顧問，徐佑和何濡密談以後，又召來詹文君和冬至，說了欲援手佛門的籌算。

“文君呢？”徐佑轉頭看向詹文君。

徐佑點頭道：“江夏王被安休明死死盯著，不做點模樣出來，如何矇混過關？不管他殺的再多，今後即位為帝，拔擢佛門複興，也不過幾道旨意罷了，難不成另有和尚敢記恨他麼？而朱四叔這般做，若我所料不差，恰是為了給我們製造機遇來收攏佛門的民氣。千萬彆小瞧了佛門，天師道眼看著式微期近，而佛門卻蒸蒸日上，前程無量。滅佛？滅的儘嗎？”

進密室見到徐佑，竺法識不再像平常那樣雙手和什，口宣佛號，而是獨自屈膝跪地，以佛門弟子的大禮拜見，恭敬的道：“大毗婆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