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從何來，死往何去[第1頁/共4頁]

一言既出，滿院皆驚。

“佛陀是如許答覆的：往昔疇昔世中，波羅奈城內有一博戲人，名叫淨眼，巧於歌戲。城內有一妓女，名叫鹿相，端方姝好。淨眼邀鹿相共出，求於好地以貪歡行樂。淨眼承諾後身穿華服，嚴駕好車，與鹿相共載出波羅奈城，來到樹園裡。一夜以後，淨眼看鹿相衣服珍妙。便生貪婪，殺此女取其衣服。而此園中剛好住著一名辟支佛，叫樂有為，乞食外出不在園內，因而將屍身埋於他住的廬舍內。後有人發明鹿相不見了蹤跡，稟告國王，國王嚴令全城表裡搜尋，顛末波折，還是抓到了樂有為。樂有為冇有為本身辯白，被判處了極刑，即將行刑時，淨眼深感慚愧，供述了本身的罪惡。統統人都向樂有為作禮懺悔，樂有為心知不宜在此城乞食，入火中自焚滅度，以後舍利被大眾供奉於四衢道。當時的淨眼便是佛陀，鹿相是孫陀利，舍利佛就是國王。淨眼造這罪過，無數千歲在泥犁中受煮及上劍樹，無數千歲在牲口餓鬼中享福，至今成佛尤殘殃未儘，受孫陀利當眾謗佛的報應。”

“佛子，不成，千萬不成啊！”

他笑了笑，笑的輕視又傲岸。

隻是，眼下的竺無漏已經踏上登天之路，而徐佑還在門外費經心神的尋覓拍門的那塊紅磚！

你怕死嗎？

徐佑轉成分開，容色冰冷如冬雪，我既無來處，亦無歸處，隻要立在這來和歸之間，不折腰，不平膝，不苟全。

“佛子，你跟高家是宿世的因，此生受謗已經了結，豈能再為了受劫，舍了天下的千萬信眾？”

滿園沉寂無聲，很久以後，竺無漏星鬥般閃爍的雙眸流下一行清淚，取僧衣蓋在高惠屍身上，然後回身，淺笑，道：“他往生極樂了！”

記得你的話，我去死！

高惠直挺倒地，霹雷聲中，塵歸塵，土歸土，至此高氏一門四口與此人間再無一絲牽涉。是非善惡，因果報應，誰說的明白？

“郎君！”

“天無道，地絕收。胡不死，水斷流。心宿下，孟章休。觜參起，照鬥牛。”

竺無漏舌顫蓮花，娓娓道來，將這段融會了佛門因果的舊事說的充滿了震懾民氣的神異色采，他的目光掃過台下的世人，一字字道：“如是因，如是果，如是報！我和高惠一家，一樣如此，我是淨眼，高蘭是鹿相，高惠是舍利佛，宿世有因，故而當代要受此報，你們要懷慈悲心，寬恕了他吧！”

“佛子，謹慎！”

五步，三步！

我去死……

台下大喊，有人想衝要上去庇護竺無漏，卻被白衣僧給攔住了，竺無漏淺笑著麵對高惠，安然道：“你來吧，將刀刺入我的胸膛，讓鮮血了結這段往世的劫。”又叮嚀道：“等我身後，舍利無需供奉，可撒入江水中，長生永久庇佑錢塘百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