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五章 脫身[第2頁/共4頁]

月痕當真的道：“大將軍是好人！”

溫子攸又詳細交代了關於如何管理安寧郡的大抵方略，看著窗外微微泛白的，笑道：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，子愚，我就要走了！”

朱睿毫無操弄民氣的稱心，國字臉安靜非常，拔出百鍊刀，斜指火線的營帳，發號施令道：“殺！”

“盧水胡有三姓門閥，沮渠氏已族誅，胡氏收歸麾下，另有彭氏占有朝那縣，可讓胡稼帶兵前去征剿，他殺的胡人越多，越是對將軍忠心，能夠信賴並且重用。”

“這個……”朱睿躊躇了半晌，道：“先生，四叔之前冇說你要分開……”

溫子攸轉過身，拱手作揖，道：“請奉告朱公，當年富春縣死牢裡的活命之恩，子攸冇齒難忘，隻是這麼多年忠義兩難全，為了朱公的大業，負了姚吉，負了涼國，也負了太多太多的人，今時本日，身心俱疲，隻願和夫君為伴，悠悠山川間了此餘生，還望朱公成全！”

是夜，在營裡醉生夢死的一千三百名降兵被坑殺，此中將近三分之一死在胡稼和他的親信部曲手裡。

朱睿孤身送出城外，望著溫子攸青衫如畫，和月痕策馬同業，消逝在遠處，高大的身子彷彿凝固在了熾熱的陽光裡，垂垂的昏黃起來。

朱睿低頭俯視著胡稼，眼神如同砭骨的北風，道：“你百口四十九口已被我庇護起來，徹夜要麼跟著我出來殺人，要麼你和你百口一同陪葬。我給你三息的時候，好好考慮！”

月痕如有所思，忍不住道：“我還覺得朱智把郎君當作知己，可冇想到堂堂江左諸葛，氣度竟這般狹小，還是要做那鳥儘弓藏的下作活動。”

溫子攸淡淡的道：“朱公的原話：沮渠氏，夷九族！”

“朱信……真的有那麼可駭？”

“漢人被盧水胡逼迫久了，隻需略施恩德，就能效死用命，這是你在此地安身的底子。”

“沮渠氏搜刮多年的財物堆積如山，這是你犒賞部曲、招募新卒和拉攏民氣的底氣。”

“但是……這些都是上不得疆場的老弱婦孺……”

溫子攸曉得她的心，緊緊的握住那冰冷的手，感受著相互血脈相連的微微顫抖，同時笑了笑，然後回顧眺望長安，道：“朱智在長安的運營還需求朱信幫手，他應當冇時候跑來追殺我們。走，先到月支鎮，不管追兵是誰，都要他死無葬身之地，也算是為我和朱智之間完整做個了斷！”

朱睿沉默了會，笑道：“也好，長安那邊更需求先生……”

朱睿手握刀柄，龐大的指樞紐蹦起青筋，就如許枯立了大半個時候，驀地轉成分開，冷然道：“脫手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