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女同車[第2頁/共4頁]

車後跟著幾個喝醉的浪蕩子，追逐著牛車不時說幾句調戲的謔言：“蘇女郎，聽聞你千錢可操琴，萬錢可陪飲，不知是真是假？”

錦衣男人頓時曉得鬨了個大笑話，神采羞慚，無顏膠葛下去，和另幾人灰溜溜的分開。徐佑熟讀詩經，曉得芄蘭一首是諷刺孺子佩帶大人的服飾，明顯老練卻假裝成熟，好高騖遠，不自量力，用在當下的景象，實在在合適不過，鼓掌道：“如果有平話人在，應當為女郎說一出‘蘇女郎奇策退惡棍’的故事，必定大受歡迎。”

“啊，你倒是懂行市的……”

“報官？”世人鬨然大笑，道：“許你搔頭弄姿，不準我們說嗎？”

“光天化日，不怕這些人鬨出事來。走吧，我們找處所歇息去！”

蘇棠笑吟吟道：“看來今主要讓我救一救郎君了！”

蘇棠冷著臉，冇有說話，駕牛車的小廝急道：“我家女郎隻以琴音會友，去處符合禮數，哪有你想的那些活動？快快拜彆，不然我們要報官了！”

徐佑和左彣等側身讓過路，本意讓牛車駛過，不料車子吱呀一聲停在了身前，從車窗裡探出一隻纖白如雪的玉手，攀折了徐佑剛纔撫過的那一株梅花，繼而暴露蘇棠的俏臉，笑意盈盈，道：“徐郎君！”

竺無漏沉默好久，再昂首時，眸光清淨如初雪，道：“阿彌陀佛！是，弟子已經放下了！”

徐佑放聲大笑，道：“徐郎君隔岸觀明火，蘇女郎奇策退惡棍，我倒成了書中的好人了，哈哈！

寺門外從一早上就開端騷動喧鬨，結伴去湖邊等著看士子們下山的男女長幼絡繹不斷，不時能聽到徐佑的名字和人麵桃花、暗香浮動等詩句。但是跟寺外的熱烈比擬，寺內裡一片冷僻，除了尚在施工的四堂、四台和東西配殿，其他處所不見和尚們的蹤跡，多數關在後院的禪房中閒坐唸佛禮佛，在內裡做事的和尚也都謹言慎行，低著頭來去倉促，不複昔日的。

竺法言衰老的聲音終究響起，竺無漏雙手和什，漸漸伏地叩首，然後掙紮著想站起來，腿彎一軟，撲通跌倒地上。

蘇棠以手托腮，道：“不當！”

徐佑從車轅處一躍而上，叮嚀左彣和吳善、李木先攔住人群，小廝一勒韁繩，青牛奮蹄，拉著清油車碾過石板，一起撞落了無數梅花，很快逃之夭夭，消逝在遠處。

“鏡閣？”

徐佑愣了愣，苦笑道：“女郎放過我吧！方纔在段家橋頭，差點折在人群裡。好不輕易脫身出來，可千萬不要再折出來了！”

觿，一種腰帶上的掛飾，獸骨製成，形似羊角，常由成人佩帶，和戲同音。錦袍男人聽成了配戲，道；“我曉得了，定是小頑童爭著看一個叫芄蘭的女郎演出吞刀百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