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抽絲剝繭[第1頁/共5頁]
“出了這過後,小人一向想將本相奉告店主。那日三郎君進城,小人就想找個機遇實話實說了,但是左想右想又實在冇這膽量。”
章越一副受教的模樣道:“若非少公點撥,小子差點犯了大錯。但喬三已招認,吳奸商自客歲就聯絡他,他這清楚預謀已久,本日陰借趙押司的勢來訛章家的錢。”
章越道:“你的妻兒我昨日早已安設,不然本日也不尋到此來。”
喬三連連叩首道:“都是小人好博,收不了手,有點錢即把不定想著撲買。客歲吳掌櫃販絲也是在店裡安泊,那日小人將大郎君交代買酒的錢都輸得精光,小人正冇處計算,是吳掌櫃乞貸給小人方免了大郎君懲罰。”
真類似是水落石出了,但章越似不放在心上,一點不焦急詰問:“先說你如何落到這個境地?”
隨即喬三麵上暴露愧色,叩首道:“三郎君,你甚麼都曉得了吧,是我喬三對不起章家,是我對不起你們。”
“誰曉得車馬街章家那伴計喬三在哪?”
彭成走到桌旁端碗酒一口喝儘。
章越則胸有成竹,以‘恨鐵不成鋼’地口氣問道:“為何當初不與哥哥說實話?”
彭成持續一碗酒喝下:“退婚的事,你章家理虧在先,趙押司真燒了你家鋪子那也隻白燒。”
一人出首道:“少公,這喬三我曉得,不恰是昨日在市裡打鬨撒潑的阿誰。”
衙門裡的官司,大多是由押司貼司如此胥吏把持。陳襄為浦城令時為突破這一局麵‘每聽訟,必使數吏環立於前。私謁者不得發,老奸束手’。這與建縣學的目標一樣,都是從胥吏手中收權。
果然是喬三無疑。
彭成彭經義二人對視一眼,竟然如此巧?
二人返回官酒坊,彭經義問道:“此事前稟告我二叔,讓他做主!”
彭成高低打量了章越一番,然後端起酒一口喝儘,又放下酒碗問道:“你今後如何籌算?”
“吳掌櫃那人不是東西,隻給百餘錢即打發。他要小人不準多嘴,不然一家性命難保。”
“好!”
最後彭經義補了一句:“二叔,我看這吳掌櫃並非趙押司授意,而是用心仗著他的勢拿假絲燒了,再去衙門訛章家的錢。”
“據我所知,這衙門案子已判,錢也賠了,但吳掌櫃卻還是逗留在皇華寺不肯拜彆,八成是等這真絲脫手。隻要順著這條線去查,將真絲尋出,加上喬三的供詞,人贓俱獲鐵證如山。如此於趙押司也是顏麵無傷。”
章越在一旁站了會,彭經義掀簾而出,領著章越來至梯旁一間配房。
章越道:“不敢。”
“快放了俺!放了俺!俺家裡另有老婆孩子等著用飯!”
喬三見到屋中來人抬眼一看,驚道:“三郎君!”
章越聞言沉吟不語反問道:“你去找過吳掌櫃冇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