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百一十四章 鎖院[第1頁/共6頁]
幾名官員收回笑聲。
被奉為五經第一經,中原各家流派之祖的易經教的就是你如何【操縱安身】之道。
“王雱性子刻薄且峻厲,常自稱商君,自發得豪傑之士,常勸王安石殺不消命的大臣,儘逐舊黨。”
“但事光臨頭,卻俄然去了王安石府上,這才消弭曲解。”
說到做到不是一回事。你要達到‘仁義’的目標,不能用‘仁義’的名義來倡導。
如果說孟子否定了‘利’,也就是否定了五經之首的《易經》。
是老子莊子錯了?還是孔子孟子錯了?
說是手劄一封實在也是進卷。
“我看八成你是從宮入耳到甚麼風聲了吧!”
王安石反擊道:“舉先王之政以興利除害,不為肇事;為天下理財,不為征利。”
章越展開眼睛對鏡一看,但見銅鏡中是一名不到四十歲的紫袍金帶大員,望之彷彿。
不然越倡導‘仁義’,世道就越虛假。倡導甚麼,甚麼就衰弱。你一用力就跑偏,‘著力即差’。
呂嘉問道:“謹慎何用?丞相已謝政了!你我早謀退路吧!”
甚麼是‘仁義’?
以是人道要法天道,為政也要不‘仁’。這點上法家纔是看得最透辟的那一個。
倦怠的王雱看了窗外,自嘲地對其妻道:“此番讓章度之快意了。”
王安石看到這裡時,紙張隨之在東風微微顫抖。
“確有些動靜,但不敢胡言,待灰塵落定後便知。”
“冇了。”
數今後,王安石謝政罷相攜子王雱返回江寧。
人事有代謝,來往成古今。
厥後王安石又與曾公亮說‘孟子所言利者,為利吾國。如曲防遏汆,利吾身耳。至狗彘食人食則檢之,野有餓孳則發之,是所謂政事。政事以是理財,理財乃所謂義也’。
對章越而言,朝政不是最要緊的,在朝政之上更要緊的是【國事】。
“這王雱雖居天章閣待製,但風評一向不好。”
章越看一旁十七娘儘是崇拜的目光,不由獵奇地問道:“如何了?”
要實施‘仁義’,必須反者道之動也。
章越道:“臣推舉韓絳!”
官家見眾相公不答,正要將王安石之信取出宣佈。
‘害生於恩,恩生於害’。痛恨都是生於恩德當中,反之斯德哥爾摩症者大有人在。
高滾滾聞言沉默了半晌道:“有私之人宰國,方成天下之忘我,忘我之人宰國,反成天下之大私。且看一看吧,若章越再油滑一些,近於情麵一二便好了。”
他轉頭看了看宮闕,這王安石一去,現在連高太後之尊都要主動示好章越了。
王安石當時答覆‘已將國政拜托諸公,不複再言朝政。’
王安石讀後心覺,此詩不過平平,終是不如‘京口瓜洲一水間,鐘山隻隔數重山。東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