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九十二章 急變[第3頁/共4頁]

就彷彿杜甫在西川時，寫儘了各種花的詩，唯獨不提及西川最馳名的海棠，因為最誇姣的是不消寫在詩裡的。

這時章越看得方纔章惇踏足之處，感覺本身也可一試因而道：“吾願往！”

另一個時空汗青上的治平二年，蘇轍未能為商州推官改去大名府任官。蘇軾寫了《病中聞子由得告不赴商州三首》。

潭下又臨萬丈深淵，潭池一株大樹直抵山壁，一條橫木懸空跨過深潭直抵山壁。

又一人笑道：“他常平常道‘吾上能夠陪玉皇大帝，下能夠陪卑田院乞兒，麵前見天下無一不好人！’，故而非論是誰都能夠訂交！”

章惇聞言大笑。

這昇天潭在山上，這一起走來山勢漸高。

但見章越言道:“當初白樂天遊廬山大林寺寫至‘人間四月芳菲儘，山寺桃花始盛開。長恨春歸無覓處，不知轉入此中來！’”

這時蘇軾興趣很高地返回，世人問道：“子瞻問得甚麼呢?”

說罷二人皆是大笑。

蔡確笑道：“我還是不去算了。”

客店內燈火透明，世人喝酒作詩好不熱烈。

次日世人即前去南山，同業另有另兩位考官，當日夜宿於昇天寺外的逆旅以內。

一名官員品道：“半畝方塘一鑒開，天光雲影共盤桓說得是泮池之水如鏡，倒影天光雲影。這泮池之水為何如此清澈？是因泉源有死水。”

蘇軾這類才調是與生俱來的，似賈島那般苦吟到極致，也永久達不到他的境地。

一人向蘇軾問道：“子瞻兄，此詩如何？”

章越見蘇軾如此，差點將那句‘但願人悠長，千裡共嬋娟’盜版道出。

蘇軾道：“能自判其命之人，必能殺人！”

似這般的詩，蘇軾平生還寫了很多。

二人客歲為考官時結識，當初主考官為劉敞劉原父，以二報酬天下豪傑之俊彥，無人可及，故而到處以國士之禮待之。

故而他的詩中信手拈來的隨便一句，即抵至無人可抵之處。

這兩句平平無奇，蘇軾寫完後持續喝酒用飯，吃了大半了，李宜又請蘇軾補完。

章越亦笑道：“恰是如此。”

章越說完以後，對眾考生言道：“自古以來，唯有有學而不能者矣，未有能而不學者也。若諸位若問讀書有何用處？或許就在其間。”

蘇軾現在在詩會便是如此大殺四方，偶爾一句看似平平無奇，世人都要道一句子瞻不過如此，下一句蘇軾都能寫到妙至極處，因而大師紛繁被打臉。

章越收回目光斂起心神，耳邊隻聽潭水濤濤聲，無數水沫飛濺在臉上，打得微微生疼。

但見章越不但將蘇軾，連同業二人的名字也書於峭壁之上，墨不敷時，提筆往墨盒點去。世人進山聯詩，一有佳句即寫在紙上，恐怕忘了，故而都攜有墨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