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二十六章 初生牛犢不怕虎[第1頁/共3頁]
章越細心打量三位先帝的禦容。
在在朝當中,他麵對的是甚麼敵手呢?
想到這裡,章越對韓絳不再謙讓,而是當仁不讓地執筆。
“但這麼多年疇昔了,我看到了一點,變法不必然是對,穩定法也不必然是錯的。”
韓絳對章越道:“度之,你來寫!”
然後反手一巴掌,就將那些要應戰法則,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打翻在地。
太宗本紀裡描述,帝沈謀英斷,慨然有削平天下之誌。不過後代一名巨人在這段描述後講明瞭三個字‘但無能’。
就是冇有敵手,彷彿是一團氛圍,你四周揮動拳頭卻打不中對方,成果卻被對方不知那邊出來的拳頭,一拳一拳地打得夠嗆。
在嘉祐四年時,韓絳已是韓琦麾下大將,出任禦史中丞,而章越僅是個太門生,方纔獲得歐陽修的賞識。
至於太宗趙匡義的禦容,膚色則白淨多了,比起武夫建國的太祖天子,則似一名白麪墨客,以邊幅而論比太祖都雅,並且多了幾分儒雅之氣。
“這一次複相,我看了很多,似呂文靖(呂夷簡)是反對新法的。歐陽永叔說他,在朝二十年間壞了天下。其在位之日,專奪國權,脅製中外,人皆畏之。”
韓絳點點頭道:“是啊,你我雖無緣三十年前的慶曆新政之事,但韓魏公,歐陰文忠,都教會你我很多。”
未提筆,章越胸中已有千言,現在不假思考寫來。
論資格章越拍馬都追不上韓絳。
太祖禦容除了宮裡所藏外,章越還在定力院中看過,二者所畫差未幾。
韓絳似憶起仁宗天子當年的叮囑笑道:“是啊。實在當時仁廟對我說的是,既不能臨時姑息,亦不能過分激切,但存朝廷大抵,要令可行。但是韓某卻冇有聽,最後獲咎了人被罷至處所。幸虧韓某雖無緣與範文正大眾事,但幸得韓魏公賞識,從他身上學得了慶曆君子的風骨。”
章越道:“歐陰文忠對鄙人亦是恩重如山。”
“我也是老了,現在越看越感覺呂文靖是對的,反而是範文正公當年是錯的。”
太祖趙匡胤的禦容,太祖身穿白袍,麵龐烏黑,身長體壯,眼若丹鳳,鼻似懸膽,這是人中龍鳳之邊幅。
在這建於天禧五年的天章閣內,三位先帝的畫像前,韓絳,章越二人麵前則是紙劄筆墨。
當韓絳發覺本身每一次鼎新,變法,事情不會變好,反而變壞。他利國為民的初誌,便成了誤國害民之舉時,不免不曉得如何辦了。
他真不曉得如何寫了,這條路今後如何走,天下何去何從?韓絳真不曉得,幾十年的為官,年青時寧罷官也要樸直敢言他也被【順服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