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6章 功過是非[第2頁/共3頁]

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辨彆就在於，統治者的話不管多麼荒唐，都會有人信，不管你信不信，嘴巴上你都得說信。而被統治者，誰鳥你，管你滿嘴噴糞還是說得天花亂墜？

守墓白叟雙手負背。道：“你可曉得，當年為何老朽要將最後的一絲鼎祚嫁接在你身上嗎？”白叟眯縫著眼。看著遠處，那佝僂的背，如駝峰，隻是黑袍諱飾下，看上去背板寬了那麼點。

春暖花開，明陵終究成了十三陵。但是楊帆卻如何也感慨不起來。他要做的事情另有很多。新皇即位，朝局還未穩定。稅改還未完整落實，作物也才方纔播種。統統彷彿初生。一場春雨過後。播種的都要在土裡埋下去，然後便是等候收成。

楊帆彆了守墓人，騎上那方纔跑得歡實的小黑，在郊野閒遊。他好久冇有如許的單獨一小我踏青了。

楊帆腰間配著那柄冬青，一手摩挲著，道：“入京以後，還冇有好好地將它帶出來漫步過。”山下稍遠處，一道玄色閃電在奔馳著。皇陵重地，天然不成能讓小黑撒開腳丫子跑歡，楊帆放得遠了些。這一年不見。被老鋪子養得膘肥體壯的小黑，是該減減肥了。

楊帆看了眼那立著的石碑，無字。

那人沉默著，過了半響，才說道：“死的時候千夫所指，怕刻了名字，哪一天我不在了，墳都要被踏平。”

楊帆呢喃道：“千夫所指啊，也是慘。”他連倒三杯酒，灑在墳前。那人低下頭，道：“慘？如果看到先存亡的時候那慘樣，千夫所指又算甚麼。你冇有看到，一刀接一刀，足足三千多刀，古今以來，恐隻要先存亡得如此慘痛了。割下的肉，被人買走啖食，僅剩下一副枯骨和頭顱，還要被傳視九鎮。”

楊帆手中酒壺一顫，已經明白這裡所葬之人是誰了。淩遲而死，百姓爭相買其肉而啖食，除了袁崇煥袁督師，另有誰？

從側臉看疇昔，隻見到一臉的髯毛混亂地發展著，將本來清秀的臉龐諱飾了起來。那深深凸起的眼窩，看模樣好久冇有好好地睡過覺了。隻要那還在動的眸子和鼻息，證明這是個活人。

那人轉過甚來，枯瘦的臉看向楊帆，眼睛往下一掃，看到了那柄冬青。接過酒，喝了幾口，又遞了歸去。

馬踏過郊野的青草地，一座孤零零的墳落在不起眼的處所。楊帆坐在亭中，從小黑的脖頸上方拿出酒食以後，便拍了拍馬屁股，直接讓小黑撒開歡地漫步去。懦夫非常的小黑，當初花了十兩銀子，如果當今拉到暗盤那麼一擺，幾百兩都不成題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