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回 山雨欲來[第1頁/共3頁]

靈帝隻情願與蹇碩麵談，其彆人也隻能躲避。

蹇碩望著氣若遊絲的靈帝，也隻能強忍著淚水滴頭。

靈帝呼吸短促，並伴隨咳嗽，始終昏倒不醒，說著胡話。靈帝口中始終說著“德陽殿.....德陽殿......”何皇後耳朵靠近靈帝，隻是聽不明白靈帝說些甚麼。蹇碩仔諦聽了靈帝的諾諾低語，貼著靈帝的耳朵問道：“陛下是要去德陽殿是嗎？”

何進也說：“陛下，劉辯仁慈刻薄，且為宗子，理應立劉辯為太子。”

靈帝彷彿本日有了當家做主的底氣，他指著張讓問道：“張大人，您先說說，朕的二位皇子，誰該做太子？”

“不，陛下，你另有兩個皇兒，他們是大漢江山的將來，恕老臣直言，敦請陛下速立太子，唯有立了太子，方能安撫臣民，安邦定國。”

此時已是半夜時分，太醫前來為靈帝把了脈象，看了舌苔，忙活了好一陣子，臣子們在帷帳外等候著動靜，太醫神情莊嚴的來到了董太後，何皇後身邊，點頭感喟道：“恕貧醫無能，皇上脈象細弱無常，飄忽不定，舌苔白滑，高燒不退，氣若遊絲，臣已經給黃上服了放心丸，若三日內，皇上能回魂放心，那麼皇上必能逢凶化吉，隻是老臣擔憂.....”

靈帝明顯是聽清楚了蹇碩的問話，隻是現在，他已有力答覆蹇碩了，便用力的點了點頭。

“立太子，好，本日張大人，另有何大將軍也來講說，朕有二皇子劉辯和劉協，你們感覺朕應當立誰做太子呢？”

部下吳匡稟報導袁紹前來拜見。

張讓見靈帝已是醉如爛泥，便也於心不忍。他下跪道：“陛下，老臣願先於陛下而亡啊，陛下乃真龍天子。”

“臣遵旨。”蹇碩立馬跪倒三叩首。

“好，老身明白。”董太後平靜自如，這宮裡的陰晴圓缺，悲歡聚散，已是習覺得常了。她信賴這位老太醫的話，董太後幽幽地對張讓悄悄的說了句，籌辦好皇上的後事吧，就盤跚的步出了殿外。

袁紹風騷俶儻，超脫自傲，他舉起了茶盞吃了口茶，緩緩道來：“本初有一事替將軍不值。”

大將軍府裡，何進固然不曉得靈帝已經是氣若遊絲了，病的不輕。但是卻也較著的嗅到了一絲山雨欲來的氣味。他曉得靈帝並不喜好他，調遣蹇碩為西園禁軍的統領，清楚是減弱他的軍權，減弱他的權力，實在也就是減弱他們何家的權勢。

靈帝俄然大笑起來：“真龍天子？哈哈，朕已是風燭殘年了，隻是，朕心有不甘，朕想有武帝的功業，朕也想有孔子的才調，但是，朕，到頭來甚麼都不是，甚麼都不是。”

“但說無妨，本初（注）。”何進曾是南陽一屠夫，固然攀龍附鳳以後成了人物，但是身上總有一股子販子之氣。與來自四世三公顯赫家世的袁紹比擬，他有些自慚形愧。是以對袁紹根基是言聽計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