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七月己卯[第1頁/共3頁]
任弘解釋道:“按理說是該如此,都怪那蘇延年與陳彭祖去得太晚,害得我算錯了時候。”
徐奉德本身又查抄了一遍,問道:“現在是甚麼時候?”
從0點開端,彆離是:半夜、雞鳴、晨時、黎明、日出、蚤食、食時、日未中、日中、日失、餔時、下餔、日入、昏時、夜食、人定。
徐奉德氣得罵道:
任弘在一旁看得逼真,不由眼皮一跳。
任弘曾多次歡迎過夜行的驛使,停業輕車熟路,一邊喊東廚倒水籌辦吃食,同時讓廄佐備好馬匹。
……
他還得趕往下一站,換馬不換人,要一向跑到東邊的酒泉郡,纔算完成任務。
等他們走到常日辦公、宴會用的廳堂時,徐奉德也已經一瘸一拐,從樓高低來了,他身上的官布袍未穿正,頭上的劉氏冠有點歪。
他掃視上麵的字,眼睛睜得老邁,然後便狠狠瞪了任弘一眼!
驛使倉猝吃喝一番,用冷水激了激臉,顧不上歇息,便跨上新換的驛馬分開。他肩上揹著裝有傳書的紅白兩色挎囊,一隻手高高舉著通關符節,緊抿著嘴,把握紅鬃馬,如一支箭般,向東絕塵而去!
“一封雞毛蒜皮,兩封雞飛狗跳,三封殺豬宰羊……”
“是七月己卯,本日傍晚!”
彆離對應了懸泉置對付分歧規格傳書的繁忙程度。
而在懸泉置如許的驛站,更是將時候細分紅了三十二個!比如將晨時(3至4點半)分紅了雞後鳴、幾旦兩個點。
任弘趕緊向驛使扣問:“傅馬監何時會到懸泉置?吾等殺羊宰彘可還來得及。”
任弘悄悄嘟囔,正要與徐奉德籌議對策,誰料這糟老頭子也是心大,竟打著哈欠說道:
詳細講起來有些龐大,不如套用任弘的總結:
“諾!”
驛使的話,更是應證了這點:“傅馬監已至郡府,他急著趕回長安,隻在敦煌城裡憩息一夜,一早便要東行。”
言罷竟伸著懶腰,歸去補覺去了。
在確認封印無誤,記好時候後,徐奉德才悄悄翻開了傳書。
內裡拍門的驛使,已被值夜的人迎了出去,鬆木火把的亮光下,映出一張被太陽曬得烏黑的麵孔,汗水將沙子和鹽粒凝固在了臉上。
“如此快速,應是急事!”
“三封乘傳!”
這就是漢朝的快遞小哥了,頭戴皂巾,身穿右襟寬袖衣,足登長靴,揹著的褡褳則是紅白相間,你彆說,和京東的包裹另有點像。
“郡府傳書,需得親身交給置嗇夫過目!彆的,還望能為我備一匹新馬,我稍後還需趕往下一處!”
卻見漆盒裡邊,是兩塊緊緊貼在一起的翰劄,長一尺五寸,並加蓋印泥封文——兩端,中間各一封。
禦史大夫欣下右扶風、隴西、安寧、武威、張掖、酒泉、敦煌諸郡置、廄,承書以次為駕,當舍傳舍,為駕三封乘傳,如律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