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河東之患[第1頁/共3頁]

措置好此事，高保融意興闌珊，唉聲感喟地離堂，朝王府內府而去。北漢此番的倔強要求，讓舒暢了兩年多的高保融，感遭到了一絲壓力，心染陰霾。

“北漢天子有神武之姿，其國力日複，兵力益強，南平不過三州之地，如何抗之？”

高保勖此人，倒是略有治事之才，軍政之務措置，還算恰當，民氣得安。故比鄰而居，與馬楚的混亂相較，荊南這邊王位更替完整能夠用順利安穩來描述了。

這孫光憲，是“花間派”的聞名詞人，也有必然的治政才氣，不過就眼下而觀，很有“帶投大哥”的潛質，話裡話外，都是對北漢的吹噓。

孫光憲則主動請命：“大王，臣願親往東京，為大王求應此事！”

高保勖與孫光憲互視一眼，一道表態：“或可一試。”

高保融既非宗子，又無長才，不提其如何得立，但此人雖則迂緩，但也有自知之明，將政務不管大小，悉委於高保勖。

“不成！”言方落，堂上另一名老臣便出聲表示反對。

而消弭這類不安的最好體例，便是少問外事，用心致誌於後府玩耍。對高保融而言，當這個南平王，既無進取之心，又無用武之力，還是及時吃苦，方為正路。

他腦筋雖則渾沌，卻也不傻，時勢正在悄悄竄改，來得不知不覺，高保融雖則感到不深，但那種直透心底的危急感，實在令他驚懼難安。

南平王高保融，現在方過而立之年，繼位不敷三載，本屬乾才，性迂緩，不敏於事。此時，麵對北漢的“製命”，有些慌了手腳，隻是眼巴巴地看著陪侍之臣：“北漢所命，如之何如？”

“使君過慮了，駐澧漢軍不過兩千，還是襄兵，非北漢禁軍精銳，不敷為慮。而況，大王繼位以來，向對北漢恭敬，既無違逆之舉，漢軍又豈敢悍然犯我？不過些許賦稅罷了......”孫光憲立即道，點頭晃腦的。

“......”

定下一件事，就如處理胸中一塊壘，內心鎮靜很多。忽地鬧鐘動機一閃，高保融看向堂間二人：“你們看，可否遣使攜禮前去東京，上報天子，說我南高山狹民貧，府廩空虛，實難耐久扶養大兵，看可否先供應三個月的糧秣，三月以後，由朝廷自行供應？”

聞言，高保勖微怒：“兩千兵卒的糧餉供應，我南平纔多少兵馬，這得費我多少賦稅！”

堂間，來自東京的使者以一個倨傲的姿式站著，鼻孔幾近朝天，以此揭示中原王朝的強勢與霸道。

“還是，承諾北漢的要求？”遊移地看著高保勖。

高保融的反應，仍顯癡鈍，難堪一笑：“北漢強大，南平強大，如之何如啊！”

“大王需求參議，此道理當中，但是，此番朝廷之命乃天子意誌，容不得拖延。襄州齊國公那邊，兵馬已在籌辦，解纜南下亦在這一兩日，還望大王從速，下官就於賓館，等待大王的答覆，以便上報朝廷！”狐假虎威、恃強淩弱的快感，幾近顯於漢使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