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七章 坐而論道[第2頁/共3頁]

盧植苦笑道：“今時今曰，我另有甚麼可教你的？”

頓時，滿屋裡酒香四溢，盧植看那碗酒竟如泉水般清澈，不由大為詫異，他本是嗜酒之人，也顧不得其他，端起碗來，一飲而儘，直感覺甘香綿淳，回味悠長，不由大歎：“好酒！”

“謝教員謬讚。門生略備薄禮一份，不成敬意，還望教員笑納。”劉澤微微將手一招，潘鳳等人便將四壇酒抱了上來。

“教員此言差矣，三皇五帝期間，茹毛飲血，天下為公，人們未知有階層不同，何來亙古穩定？勞心治人倒是不假，但若勞心者窮奢極欲，橫征暴斂，全然不顧勞力者死活，必有大亂，遠如陳勝吳廣，近如赤眉黃巾，這就是粉碎社會次序的結果。”劉澤

盧植暗歎一聲，道：“當今聖上，為張讓、趙忠這些閹宦矇蔽，親小人而遠賢臣，朝綱不振，忠告難諫，乃至民不聊生，才使黃亂天下。”

“教員善飲，能喝酒一石，天下早傳為嘉話。此酒乃門生親身釀製，特獻於恩師，請恩師批評一下。”說著，劉澤給了潘鳳個神采，潘鳳心領神會，翻開一罈酒，滿滿地斟了一碗，恭敬地遞了疇昔。

“教員勿急，我另有話說。人之初生，不著一絲，此時可謂是眾生劃一，然後纔有百行千業，門生以為社會隻要合作職責分歧，而無凹凸貴賤之彆，農者種田，纔有五穀家畜，工者執業，纔有衣器車馬，商者行商，貨通天下，物儘人用，士者治人，辦理天下，教養萬民，此四業者，缺一而不成社會，何故獨尊士人？若無其他三業者，士人何故獨存於六合間？”

劉澤隻得苦笑一聲道：“毓兄，我還是先拜見教員吧，那天我做東，我們到扶風樓聚聚。”

劉澤笑了笑了，道：“那敢？還不是你父親——我的教員盧公給我吃了幾次閉門羹，要不然早就和你來敘話舊了。”

劉澤一出口，便出言責問先賢，盧植乃大世大儒，國粹大師，向來冇有對聖賢之言有過否定，聽劉澤之言，不由氣急，道：“你……”

盧植道：“勞心者治人，勞力者治於人，此乃亙古穩定的事理。”

劉澤規端方矩地跪坐在幾案前麵。盧植手中握著一張拜帖，劉澤看得清楚，那恰是上幾次來劉澤遞上的弟子帖。

盧植歎道：“似你這般奸商之氣，真是大令為師所望。曾多少時，為師以為你將來必成大器，乃至你的成績會遠超為師。但冇曾想到，你竟然會挑選經商，並且還樂不知疲，早已將賢人之言忘之腦後，此情此景，怎不令我痛心疾首。”

劉澤一怔，想不到盧植對販子的成見竟是如此地剛強，看來明天不壓服他，還真是不可。“想不到門生棄文從商竟令教員活力，弟子惶恐之至。隻是弟子另有一事未明，還就教員見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