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囊中羞澀[第1頁/共4頁]
因此這日早膳過後,他便又來到司空府中,還隨身照顧了從關中帶返來的兩打楮紙和一塊韋誕所製新墨。先呈上楮紙和墨,曹操試用了,連聲讚歎,是勳趁機就說啦:“若以紙代翰劄,簡便而易攜,又無絹帛之貴價。然許下愛用者寥寥?何也?”
當下腦筋一轉,倉猝躬身道:“有,正要稟報主公此事。許耽出身寒微,又罷了兵權,久居許下,為人所輕,故頻繁來求勳,欲勳在主公進步言,放其出外也。勳不敢受其重賄,唯取一奴罷了……”
是勳聞言大驚,心說今兒老婆去他府上學做菜,莫非被許耽給調戲了不成?確切傳聞那傢夥挺好色的,可我這媳婦兒遵循現在的審美標準,就不是甚麼大美人兒啊。彆說許耽正有求於本身呢,就算他無慾無求,我畢竟是二千石高官,這又是在許都,他瘋了心啦,如何敢如此肆意妄為?詰問之下,才曉得滿不是那麼回事兒。
就這麼一打岔,是勳滿心的忐忑,也再冇機遇跟曹操提撥款製作紙作坊的事兒了,又閒話幾句就倉促告彆出來。回家的路上他就想啊,到此為止吧,還是從速斷絕了跟許耽的來往為好――歸正榨油工匠咱也弄到手了……隻可惜了,恐怕再也難以見到甘氏。
茫茫然返回家中,卻不見曹淼出迎,進閣房相見之下,卻見媳婦兒滿臉的怒容,緊攥著兩個拳頭繞室盤桓。是勳心說如何了,我又如何獲咎你了?還是你又聽到了甚麼謊言,又思疑我瞧上了誰家的女子?從速定必然神,開口扣問,就聽曹淼恨聲道:“許耽無禮!”
就聽曹操沉聲問道:“都是許耽來尋卿,卿何嘗去尋許耽麼?”是勳就感覺後背上冒出一股冷氣,倉猝答道:“勳亦多次往許耽府上赴宴,亦曾邀其前來家中,企圖有二:其一,為貪口腹之慾也,許家烹調甚良,為此勳亦遣妻往其府上請教;其二,為探聽徐州之情也,昔日勳將徐州雙手奉於主公,然近聞陶孟章似生異心,故就許耽而查問之,以免生患……”
是勳正想順著這話頭往下說,我已經找到了能夠造紙的匠人,您給撥點錢,我蓋起作坊來,每日產紙,就根基上充足各府衙官廨公事所用了。可誰想到才略一停頓,曹操的腦筋轉得快,早就放下紙,又提起了彆的題目:“聞卿剋日與寧淮將軍過往甚密,有諸?”
嚴格點兒提及來,被白送一名奴婢,那也是受了賄了,但也能夠解釋成隻是士人之間淺顯的禮尚來往,信賴就這麼點小事兒,曹操不會太在乎。是勳心說好險,我還曾經動過動機,想許耽幫手買下城外合適蓋製作紙作坊的地步呢,真要他白送我那麼幾畝、十幾畝好田,那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啦。
曹操笑道:“此賤物也。時人好用貴物,追慕奢糜,故如宏輔這般愛紙者寡矣。”是勳說主公崇尚儉省,不如以身作則,平常公文都用紙張,想來很快便會蔚然成風的。曹操一皺眉頭:“亦須紙足方可……便此數十張,能敷幾日所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