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、天命天姓[第1頁/共4頁]

秦宓揚聲道：“曹操名托漢相，實為漢賊，遲早篡僭，今若不伐，恐明日天下不姓劉矣。世所知聞，何言無罪？”

以是他逮著機遇，必然要辯駁啊，當即笑道：“本來如此吾但聞‘天命無常’，而不識‘天姓有常’也。天子乃當姓劉，自黃帝而顓頊、唐堯、虞舜，迄於夏、殷、周，乃皆篡僭耳。”

蔣乾點頭：“先生誤矣。幽、平並中國也，相與為鄰，何言威脅？是宏輔為鄭門高足，名滿天下。安能遽道此語？便道此語，安能使先生聽聞？”就算他再如何不要臉，近似的設法也隻敢在私底下透露，如何能夠傳到你的耳中？“實‘臥榻’指中國也，‘彆人’非公孫氏。而高句麗也……

蔣子翼淺笑點頭：“是何言歟？此言乃可與昔日陳湯‘犯強漢者，雖遠必誅’相伯仲。顯中國聲望者也，孰言野蠻？”

秦宓心說你丫洗得好地！公孫氏如何冇打太高句麗啦？我傳聞公孫度多次出兵東進，差點兒就把高句麗老窩都給端了，高句麗王被迫進貢乞降……不過鑒於他所居偏僻。與平州一在東北，一在西南。各種道聽途說，既冇有細節。也貧乏證據，真要敢如此辯駁，蔣乾乃可矢口否定我是九江人，九江不比廣漢間隔遼東近？我跟你所獲得的動靜，哪個精確度更高，難道不言自明嗎？

在本來的汗青上，秦宓厥後在蜀漢做到左中郎將、長水校尉，某次東吳調派張溫來聘，二人相與答難，也有過近似的一段對話。不過在史乘記錄上，前麵再多兩句“日生於東乎？雖生於東而冇於西。”這事兒就算完了，而在這條時候線上，對話卻尚未結束。

這年代士人若想立名，哄傳天下，有三條路子可循：一是為名儒弟子，比方說是勳為鄭玄嫡傳，給他名聲方麵加分兒很多，蔣乾卻貧乏一名享譽士林的名師；二是曾任高官顯宦，蔣乾也不具有這一前提；三是與名流有所互動在本來的汗青上，若蔣乾未曾奉曹操之命去見過一回周瑜，估計史乘上連他的名字都留不下來；而在這條時候線上呢，雖已投呂，光陰尚短，還並冇有軼聞傳世。

秦宓把臉一沉，厲聲嗬叱道：“吾以先生為智者也，何出此不臣之言？！自高祖開基，世祖答覆，漢有天下垂四百載，彆姓安敢覬覦！”

秦宓向來也冇有傳聞過蔣乾的名頭。

二來呢，實在蔣乾本人的申明也未見得有多清脆。

秦宓說冇錯，天有腦袋。蔣乾聞言不由悚然，隨口就問：“天首在那邊？”秦宓答道：“天首在西。詩曰：‘乃眷西顧。’以此推之，首在西方。”蔣乾詰問：“既有首，乃有耳乎？”秦宓答道：“天處高而聽卑，詩雲：‘鶴鳴於九皋，聲聞於天。’若其無耳，何故聽之？”

這一來是因為蜀地閉塞，秦宓生於廣漢，此番使涼還是頭回分開益州，而益州先是劉焉父子盤據，斷絕貢路，繼而又為劉備所據劉備倒是想著往外打呢，題目曹家兩麪包抄，北方涼州也屬邊地，故此與中原亦相隔斷以是秦子宓先生的見地還真不見得有多麼博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