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九章 唯纔是舉[第1頁/共4頁]

監役在大要上隨時無償勞役，但實際上卻有不菲的支出。因為朝廷或者說是長安城的權貴們，為了敢在工期內，按質按量的完成龐大的工程量，在皇室實業個人的樹模及帶頭感化下，將所屬工程分彆為無數的小段，並廣而告之，如果某個小段能夠提早達標，賣力修建該小段的管事和監工便會獲得高額的賞錢。

但是在景帝中元三年八月下旬，麵對即將到來的秋收，朝廷卻違背常理的在京畿周邊諸郡發書記示，大肆征發徭役。更加奇特的是，此次征發徭役，不但不像平常般采納強迫手腕，反而提出要嚴格遴選前來誌願退役的百姓，不是虎背熊腰的精乾男人，便冇法當選。

“隻是如此一來，真正能應征上的百姓恐怕並未幾。”黃燾言語中很有些無法，作為幫助丞相掌管百官考評的長史，他還是但願吏治腐敗，不然老被監督吏治的禦史們挑刺，總感覺有些失了臉麵。

劉徹倒是無所謂的擺擺手，淺笑道：“水至清則無魚，隻要這些小官吏們本身不貪瀆賞錢，保舉的人也能辦功德，讓他們賣小我情也並無不成。真要清除吏治，還需從上至下停止整肅。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，如果朝廷重臣持身不正，也怨不得上麵的官吏上行下效。”

黃燾微微頜首認同道：“殿下所言極是，所幸顛末先帝及陛下兩朝勵精圖治，嚴加整肅，現在我大漢朝堂之上，大多都是廉潔營私的良臣，實乃百姓之福，社稷之大幸。”

黃燾並不曉得太子殿下無恥的盜用了後代一代梟雄曹艸的典範詞句，而是佩服不已的暗自揣摩殿下的言下之意，隻覺越揣摩越成心機。

監役雖也被劃歸更役，也屬於無償勞役，但是卻和以往的更役內容有著本質上的辨彆。服監役的百姓，隻需顛末數曰的簡樸練習，便會成為監工，被派往客籍地四周的各個工地，監督外族仆從處置沉重的勞動。

即便是最能詳細化的“守法”都一定能要求大臣們完整做到，特彆是景帝和劉徹最為看重的兩個苛吏――郅都和張湯。他們的廉潔是毫無疑義的，按照汗青記錄，待他們身後，家人連安葬他們的棺槨都買不起。論起營私，如果把其定義為對天子的虔誠，那這些苛吏乃至比保皇派還要“營私”千萬倍，隻需天子一道詔令，他們便可毫不質疑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搏鬥數萬人。唯有守法一項，兩人不知違背了多少項漢律了，連廢太子劉榮都敢弄死，其彆人更不在話下。

黃燾見馬屁冇拍成，臉上不由暴露幾分難堪。不過他好歹混跡宦海數十載，臉皮早已厚逾城牆，嘲笑著緩頰道：“殿下談笑了，所謂人無完人嘛。僅憑我朝廉潔的官風，也算得上極其可貴的治世了。”

黃燾聞言，也猜不透殿下言下之意，隻好沉默無語。所謂言多必失，唯有沉默是金當乃為官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