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阿寒[第1頁/共3頁]

“你願任人擺佈，為人棋子。”哥舒寒順手就把酒壺扔到床榻上，任由虎魄色的酒液弄臟了皋比，冷冷道：“我不喜好。”

“阿寒……你不懂……為父至心為你運營。”哥舒昊試圖辯白。

“你們也下去。”哥舒昊仍然語氣平和。管家左雲揮揮手，舞姬們很有眼色的跟著侍從們傍門悄悄拜彆。一時候，中廳溫馨了很多。

滿臉怒容的六娘一時噎住，一張俏臉頓時冷白。

哥舒昊不敢再看，倉猝錯開眼神，囁嚅道：“素聞汪將軍有女即將及笄，此女才貌雙全，且聰明賢淑，皇上成心拉攏――”

“叔父大人，您人老健忘了吧，我冇有老子！左車，備馬。”哥舒寒打斷哥舒昊，肆意笑道：“去夜舒樓，喝酒。”

他禁不住哂笑道：“就是我本身的親老子掛掉了，那又如何？及時行樂方秀士生真諦。嬸孃，你還是多去逛逛金飾店胭脂鋪吧，彆管我的事情。”

“為父，畢竟為你好……”哥舒昊艱钜分辯道：“汪將軍對你讚譽有加，現在朝野之上他如日中天，今後……。”

六娘一甩衣袖，狠狠剜了一眼哥舒寒，轉成分開。她身後的丫環小碎步地緊跑才氣跟上本身暴怒的主子。

六娘銀牙緊咬，不顧哥舒昊禁止，徑直衝到哥舒寒榻前，劈手砍落他手中的酒杯，冷著俏臉冷語斥道：“你就不能自愛些？永久一副下賤胚的德行。”

哥舒昊開初也曾抵擋，終敵固執不過刻毒的父親，願意承諾了這樁強強聯婚。狼女也不知被何人暗下奇毒九死平生，遂而在哥舒昊結婚之日被追殺逃至大雪山，生下孩子冇多久便香消玉殞。

“汪忠嗣的女兒？”哥舒寒打量叔父，不吝鄙夷道：“你又在打甚麼快意算盤？”

“冇興趣。”哥舒寒似笑非笑，毫不躊躇掙開肩上的手。

多年前，少年哥舒昊曾在大雪山迷路，為異域狼女所救，那女子本是前朝皇女。仙顏絕倫，卻因天生雙瞳被視為妖孽棄於雪山，所幸被野狼穀主所救，收為弟子，遂與野狼一起同吃同長。

舞姬被堵了嘴，眼淚汪汪地盯著裴六娘手中的短鞭，她的身上舞衣破裂，肌膚上鮮明列舉著暗紅交叉的傷痕。

芳華少年的哥舒昊風騷俶儻，大雪封山的幾月中，與狼女整日廝守便暗生情素，她便有了身孕，他本想帶著她回到長安稟明父母結婚拜堂，但父親哥舒知途義正言辭回絕妖孽進門，硬是逼迫哥舒昊棄了已身懷六甲的狼女，迎娶了長安富商的獨生女。

哥舒昊望著揚長而去的哥舒寒，遙見其翩翩孔雀翡藍綢袍，微風飛揚的混亂黑髮，洋洋灑灑的冷傲背影，一樣無拘無束。

“阿寒！”裴六娘扔下鞭子，蹲坐在窗格前，有力地在心底一遍一遍嘶喊，痛徹心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