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03 舟市亡命[第1頁/共4頁]
“大兄,我總感覺陸府是在欺瞞我家。虞、沈兩家相互反目,吳中皆知。沈士居絕非笨拙之人,如何肯將吳興鄉土托付給虞潭?何況年初虞潭被沈家豎子頂撞尷尬,乃至去官歸鄉,如此仇怨怎能化解!”
“如此倒是有些難堪。”
因為年前鄉議的乾係,虞潭對於沈哲子事蹟分外存眷。這少年於吳郡雅集所作《玉板賦》,他也拜讀。除了賞識少年文采以外,對於以一篇賦創興家業的手腕也是極其佩服。
“鹽梟宗賊,其惡當誅!”
雖已年過六十,虞潭脾氣仍然剛烈。主官權威被疏忽,被害的此中一個屬官還是他非常看重的從子,今次帶來吳興用心讓其任事曆練,卻冇想到竟然命喪此地!
最後一封信,則發往吳郡陸氏。
沈充督數郡軍事,會稽又無盛名武宗,各家哪怕抵抗,也不敢冒然越界。而他隻是單車,吳興境內武宗林立,所麵對的環境要卑劣很多。相對而言,天然也要對沈家依仗更多,那就必必要作出更多讓步。
看到房中旖旎畫麵,嚴放心絃一蕩,旋即便又想起閒事,聲音短促道:“餘杭那邊出了性命……”
嚴氏,狗膽包天的嚴氏!
但他仍然冇有設想到,嚴氏竟然把事情做得這麼不留餘地!時來世道固然不靖,但餘杭三吳腹心,哪有那麼多的亂民!並且竟然還敢公開襲殺郡府屬官!
正在這時,門外俄然響起嚴安略顯氣急廢弛的叫聲:“大兄,大事不妙……”
是以在將郡府碎務梳理一遍後,哪怕明知或會觸怒嚴氏,他還是很快派了三名屬官前去餘杭接辦舟市,此中一人還是他虞氏本家後輩。
嚴平沉吟道,他本來籌算聯絡虞潭先肅除沈家,是以對虞潭不乏讓步,邇來乃至連郡府都甚少去,不想和虞潭直麵牴觸。但卻冇想到這虞潭竟變本加厲,竟然想由他手中搶回餘杭舟市,這的確讓人冇法忍耐!
略加沉吟後,虞潭便決定以此師法,畢集群賢,大庭廣眾之下宣佈時人。
是可忍,孰不成忍!
那些舊鹽家經曆、野生、鹽田乃至於銷路都諳練,固然要麵對新湧起的鹽家合作,但本身已有上風,如果有了預備,也可安穩過渡到新的曬鹽之法中。
但如果是彆的事情,他尚能夠容忍。但是財賦乃是居官一任重中之重,特彆他這類隻要牧民之任卻無督軍之銜的“單車”而言,如果連財權都冇法把握,那在任上另有甚麼權力可言!
認識到這個題目後,虞潭便苦笑一聲。他真是一腳踏入泥潭中,如果想要穩定吳興局勢,必定要倚重沈家。沈充管理睬稽固然也要仰仗虞家之勢,相互看似合作,但卻還是分歧。
虞潭閒坐於吳興郡府內一座院落中,麵前案上攤著一張紙,不著一字,石硯內早已調磨好的墨汁隱有風乾之勢。但是持於手中的羊毫抬起又落下,神態之間不乏躊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