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02 勿憂必救[第1頁/共4頁]

見王悅神態如此，王導也知這話是白問了。兒子滿臉的挫敗讓貳心中略感不忍，想出言有所安撫，但也不知該說甚麼。皇太後與琅琊王落入南人之手固然可憂，但局勢也未至絕處，最起碼現在中書於外，另有江州作為依托，也毫不會答應沈氏在目下這個情勢有所妄動！

王悅神態有些難堪，垂下頭來小聲道：“兒有負所托，褚季野先時率眾將琅琊王送出都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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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已經是現在尚留在台城，僅剩的幾名重臣。至於大殿下方，也肅立著十多名台臣，神態或慷慨或沉寂，儘皆沉默無語。

哪怕夙來雅量非常，王導得知此過後，心內還是突然翻起波瀾。身為時勢中的掌舵者，他與中書固然在朝理念和伎倆分歧，但都秉承一個底線原則，那就是毫不能讓南人超出鑒戒，把握到把持時勢的權益！一旦產生這類事情，他們這些客居他鄉的僑門處境將急轉直下！

保衛們聽到這叮嚀，轟然應諾，當即便有人衝進院子中，將一些不甚循分的台臣捆綁起來當眾抽打！

王悅聞言後便是一愣，繼而神采也變得丟臉起來。當時他隻是充滿了挫敗感與蒼茫，隻想著儘快見到父親商討，哪想到往城外去通傳動靜！何況他身邊人力本就不敷，自保都勉強，也底子不敢再分出一部分人力去通報動靜。

中書官署中，蘇峻端坐在起初中書的位置上。因為先前身先士卒的衝殺，他也身被數傷，現在暴露著胸膛正被醫師用藥液沖刷傷口。

莫非沈家之興已是勢不成擋？哪怕心中已是絕望，但王導心中還是存一分幸運，沉聲道：“這動靜，可曾送出城去？”

禦座火線席上端坐著侍中褚翳，笏板持在手中，兩眼咄咄逼人，似是隨時籌辦效死於禦座之前。而在禦座火線，則端立著右衛將軍劉超與侍中鐘雅。鐘雅腿傷未愈，隻是極力站穩身形，乃至於腿上傷口再次迸裂，血水沿著袍服流淌到腳邊空中上，此公神態倒是沉著，不露涓滴痛色。

但這也是無法，戰陣較量布對勁外，甚麼環境都會產生。此事成或不成，乾係到他闔家老幼性命，能夠持穩而進是最好的。現在的戰果於他而言，的確是起事之初未曾預感到的誇姣。

“與褚季野相謀者，乃是杜道暉。杜道暉曾言，皇太後陛下也已脫困出城。”王悅又低聲說道。

在天子禦床兩側，坐著太保王導與光祿大夫陸曄，稍遠一些則是尚書荀崧和張闓。一眾鬚髮灰白，不乏老態的台中重臣們，將天子簇擁在當中。神態之間固然儘是持重斷交，但這畫麵拉遠來看，總給人一種末路途窮、等候終究訊斷的苦楚感。

略一沉吟後，王導自禦床上行下來，表示王悅行至側殿，待到擺佈無人，才低語問道：“我兒為何至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