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71 佳婿難得[第2頁/共5頁]
這曹歸入內求見,執禮也算恭謹,落座後便對沈哲子欠身說道:“小兒家書來告,常言在都內多得駙馬照拂,百口俱是感激,隻是身係職任,一向不能抽身前去拜謝。幸在駙馬至於此鄉,末將也是翹首久待,渴於一見。”
沈哲子眼下身裹大裘,頭遮風帽,尚感覺冷風難耐,看到郗愔那一身打扮,本身都替他感受酷寒,忍不住打幾個暗鬥。但是郗愔站在那邊兩眼湛湛有神,神采紅潤,似是寒暑不侵,的確就是違背汗青知識的存在。
略加沉吟以後,沈哲子也隻能感慨這些邊地的塢壁主們整天掙紮在存亡之間,對於傷害的感知也實在靈敏,乃至於到了患得患失的程度。廣陵這裡方纔有些異動,各自便開端了應變的籌辦。
沈雲向來鐘愛弓馬,幸在自家也玩得起,特彆不忿庾曼之眼下小人得誌的嘴臉,當即便躍下了車披上軟甲,要去見地一下庾曼之新得的弓馬有多精美。一群人很快便笑鬨著吼怒而去,留下沈哲子與庾家幾個後輩,相互都有一些難堪。
固然此世多鄙武事,但並不料味著武人就全無出頭之日。雄踞分陝重鎮的陶侃,前幾年病逝的劉遐,另有反叛被誅的蘇峻,那可都是武事得進的佼佼者!
沈哲子在硯山莊園住了五天,才總算得以行出,還是廣陵郗鑒派兵過江前來驅逐。而庾曼之他們則早已經在幾日前便已顛末江。
曹納這麼說,即是在表態,借使來日沈哲子能夠節督江北眾軍,他是情願到沈哲子麾下來任事的。
顧和將沈哲子一行送至靠近廣陵城的一座堡壘中,與庾曼之等人彙合,然後便回城覆命。對此沈哲子也不感到不測,他就算再如何自我感受傑出,也不感覺本身夠資格一到來便讓郗鑒馬上抽身訪問。
郗二郎勸走了堂弟,再轉過甚來後也是滿臉的難堪,對沈哲子連連道歉:“方回癡於法說,言行或是出於禮外,實在心跡安然,還請駙馬不要見怪。”
相互閒談幾句,那曹納纔在席中感喟一聲,說道:“小兒忝為駙馬弟子,在駙馬麵前,末將也就不作虛言。實在今次遣用小兒入都,也真是迫不得已。我等邊卒自是忠肝義膽拜於霸道,可憾台內諸公久不垂望。敝宅一戶榮辱何惜,隻是深痛所部兒郎不乏戮力殺敵之功,但卻不能達於時聞……”
沈哲子聽到這話,對這郗愔不免更加另眼相看,他家驟顯於時勢以內,天然引得各方側目,如何的說法都有。但是像郗愔如許,以為他家是求得神多、得意神佑,如此清奇的角度,實在是讓人咂舌。
聽到曹納這番感慨,沈哲子不免沉默。此言固然不乏美飾他家冒認祖宗的用心,但何嘗不是言中弊端。朝廷薄視戍邊之將,傳統由來已久,幾近已經構成了一個惡性循環。因為離心重,以是不得信賴。因為不得信賴,以是離心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