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11 江州大敗[第1頁/共7頁]

莫豫趕緊拉著方纔入隊的兒子和婿子趴在了地上，世人見狀，也都紛繁趴了下來。而後，兵尉身後便分出三十多人，持住弓刀將這些包抄起來，至於其彆人則在兵尉的帶領下往莊中馳去。

一群睡夢中被驚醒的人一個個遊魂普通，跟著旗鼓踉踉蹌蹌往夜幕中衝去。這一起疾走，轉眼便到了拂曉，莫豫倒拖著竹槍，一手拖住酣醉普通腳步踉蹌的兒子，放眼所見俱是疾走亂嚷的兵卒，遠處模糊可見幾幅旗幢，卻已經不是他們這一部的模樣。

莫豫反手捂住兒子的口，繼而才感喟道：“真是傻兒，百十口？豫章羅家，千數丁口都未至啊！如此流派都保不住，這江州隻怕要大亂！”

莫豫忙不迭站直，同時將兒子從婿子背上扯下來。

莫豫在牛車上憂心忡忡道，他家這婿子姓名為何早已不知，因此便從了家姓，隻是莫豫仍慣稱奴兒，不將之視作一家人。

那兵尉到了村口立住，一指此中一人，喝道：“誰家子？”

其他軍戶們聽到這話，尚是嘻嘻哈哈，不覺得意。此一類的場麵，他們不是冇有經曆過，嘴上叫喚再凶惡，最後都是不了了之，不會真殺的。

話音未落，莊中已經傳來連續串的叫饒嚎哭聲，不旋踵，兵尉再次返回，身後兵眾則擯除著近百人返回村口。

反叛者被殺了一多量，莫家父子終究靠近鍋灶，分到了半甕的薄湯。

現在的莫豫，在軍戶中也算是一個老資格，屢戰不死，乃至就連頭頂統領他們的兵尉見到這老卒都要以禮相待。得益於這一份資格，平常軍練勞役、莫豫都能豁免，不得召令都能長養鄉中。地步稼穡也不需求他親身下地耕耘，自有那些不入籍的遊食爭相投奔來，隻要能管上他們一份飽飯，農忙四時都可作牛馬勞役。

草墊下莫豫眼神迷離渙散，腔調漂渺。

歇息了不敷半個時候，一行人又被踢打催促上路。就這麼逛逛停停，中間偶有入駐一些莊園或城池，但過不了多久，常常又是倉促出逃。饒是莫豫這個老卒，這會兒也完整搞不清楚到底換了幾個兵長，隻曉得緊抓著兒子，緊緊跟上大隊。

“噤聲！”

莫豫這會兒也是渾身的灰塵，滿臉的憂苦，他畢竟是年高乏力，不間斷的走了將近一天一夜，腳步都已經踉蹌，更有力照顧兒子。

莫家小奴正埋首草堆瑟瑟顫栗，聽到阿爺所言，他昂首側耳聽去，聲音越來越近，繼而那魁偉身軀驀地躍入視線：“是姊夫、是姊夫！阿爺，那是姊夫啊……”

大船上傳來宏亮的叫喚聲，落在岸上這些殘兵耳中，倒是激起了不小的騷動。就連莫豫這個老卒心內都忍不住生出濃烈的迷惑：他們集結以來，便疲於奔命，一人未殺，如何俄然又成了反叛的亂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