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48 姑妄言之[第1頁/共4頁]

嚴穆聞言後便讓弟子取來一些盛放在玉匣中的寒食散，轉手遞給了程遐，然後才又說道：“此中雖風趣，不過還是要適意而止。”

園林內有一座高達兩丈的閣樓，樓上綵緞纏繞遮陽，樓下曲水環流祛暑，乃是一處極其高雅地點。此時在閣樓上層，正稀有人挨次落座，神情專注的眼望著居坐於正當中的一名鬚髮皆烏黑的羽冠老者。

隆冬之襄國，熾烈處並不遜於南疆。

嚴穆天然又有一套說辭，既讓程遐對此有所警戒，就不會對散食畏如蛇蠍，同時也趁便加強一下本身的品牌觀點：“至樂之玄趣，本是表裡通修才氣達至的妙境。假借於外力，畢竟是人行小道。如果弄此者本身便不悉妙境，所施差之以毫厘，失之以輕重，則受法者便不免精力脫於形體，意誌泯於虛無，雖生似死，似死仍生，這便是所謂之迷於玄中，不成失慎重。”

嚴穆聞言後便也不再剛強起家，表示新收的弟子從速置備座榻禮請程遐退席，這才淺笑說道：“國中世風有妖，道行殊為不易，若非程公大力互助，此鄉之民更要久違道聲，執禮以見，程公受而無愧。”

錢鳳聞言後便趕緊擺手道：“蠻土風騷，少窺中原之大；竊生於世，難思悲傷故裡。實在不敢妄論大事，免汙光祿視聽。”

說完後，他便長身而起，錢鳳則起家相送出閣樓外。

對於嚴穆這一正理，程遐倒是很認同，聞言後便點頭應是：“勇力者恃凶樹敵，鬥誌者詭計取死，人之存亡禍福，畢竟還是要靠自心的棄取把持，過怨於身外，反倒是庸人俗念，遷怒其他。”

程遐聞言後，更是連連點頭：“若非幸遇嚴師君，我又如何能多聞此類賢聲而有受教。可惜世人多有俗塵遮眼，邪念塞心，似嚴師君此類獨守真知的高賢，反倒成了人間之異類。”

程遐對此倒無多少存眷，轉而又開端請教起近似他這類俗人如果要常常服散會有的壞處。

閣樓內世人正在聆聽嚴穆講道太玄，俄然樓彆傳來一陣不小的鼓譟聲，世人齊齊望去，隻見正有一群人穿過竹林向此處闊步行來。被這些簇擁在當中的高冠者，恰是羯國重臣程遐。

又過了一個多時候，閣樓外又有程遐家人稟告苑中召見，因而程遐才意猶未儘的結束了與嚴穆的切磋，不乏遺憾的感喟道：“看來我畢竟還是要頓足於玄門以外，眼下國中大用於邊，表裡諸事，主上俱都付我，實在難有太多閒暇與嚴師君周遊玄鄉，臨時告彆，來日得暇再來就教。”

程遐聽到這話後，倒是微微一愣，繼而便開端忍不住猜度錢鳳那未儘之意。他倒並不感覺錢鳳所言有多高深，南士畢竟困於見地。但錢鳳所言中山王並非天命眷顧，倒讓程遐略有遐思。幾年前撻伐漢國，中山王便是大敗，還要主上親身出麵清算殘局，今次又是伐國之戰，不知會否舊事重現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