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39 譽大難當[第1頁/共4頁]

“世道群賢林立，國事怎會獨仰二三。我是自知朽邁力竭，天命已可瞥見，季野不必以此慰我。”

比及褚季野分開以後，陶臻又從閣房行出，便見陶侃望著褚季野分開的背影感喟道：“褚季野珍惜羽毛，側重微末，譽大難當，縱有春秋，俱著皮裡，不是大事當然之選。”

荊州作為分陝之重，無疑備受諦視，有圖謀者不獨一家。現在他們已經占有了先發之勢，褚季野在任上固然不涉軍事，但也多多結好荊州很多鄉宗人家，私底下不乏交換相同，此中相稱一部分人也都表態樂見褚氏出掌荊州，局麵可謂一片大好，先發上風較著。

褚季野聞言後，神態更顯難堪。實在早在月前，陶侃便召見他言道將要離職，並且辭呈都已經備好，但願褚季野能夠暫代職事，並代替他將辭呈送入台中，可謂去意已決。

殷浩這裡表示出急功近利的一麵，讓他不免有些感慨，境遇變遷，人事磨練，能夠對峙本質的人實在太少。往年殷浩時譽尚要高於他，但是因為家勢的傾頹，本身境遇的轉惡，已經很難再保持往年那種澹泊表情。

正在這時候，弟子俄然倉促來報，言道俄然有大量騎眾呈現在北城城外，其眾打著江夏相譙王司馬無忌的燈號，且已經派人前去刺史府要求入見並駐營近郊。

但褚季野也是自有考量，實在早在他分開建康前來武昌到差的時候，堂兄褚翜便已經暗囑，荊州是勢在必得，絕對不能落於旁人之手。陶侃這一表態，可謂正中下懷，但褚季野在三思以後，還是回絕了暫代陶侃職事的建議，隻是派人將辭呈快速往都內送去。

此時的刺史府，較之上午來時森嚴很多。剋日因為褚季野幾次出入，以是今次到來也無甚停滯，很快便被引到了陶侃的居室外，昂首看到廊下立著一人恰是譙王，因而便行上前去，笑語說道：“譙王今次急歸，公耶私耶？若非公事火急，稍後我來聯絡一些鎮中故交，稍作集會，略訴彆情。”

殷浩倒是冇有聽出褚季野言中敲打之意，貳內心已經對沈維周其人生出暗影，隻感覺凡是與沈維周有乾係的人事，俱都要打起精力來應對，因此還是奉勸道：“奧妙之時，能夠用心謹慎老是無錯。江夏之地本非平常，譙王並無受命，但卻私入請見，本便可疑，還是應當謹慎一些。”

聽到這個答覆，褚季野麵色很有寬裕，心內更覺難堪，過半晌才又強笑一聲說道：“陶公乃是國之勳臣，社稷柱石，又如何能以平常野叟自視。公能保養長命，便是荊州萬眾之幸！”

家人拜彆未久很快便來回報，言道譙王已經在百數騎簇擁下進入了刺史府。褚季野在稍作沉吟以後，畢竟還是按捺不住，再次由側門行出前去刺史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