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98 過境殺賊[第2頁/共5頁]
李炳臉上也是疲態難掩,接過兵眾遞上來的水囊痛飲一番,而後便笑道:“有勞薛將軍為我鎮後,今次北行也實在是疲累難當,我就不再拘禮了。”
薛強手忙腳亂將那血肉恍惚的首級借住,臉上的獵奇也便成了少年人該有的惶恐,不敢低頭細辨,但另一側的薛濤卻直接縱馬衝進,劈手搶過那一枚頭顱,有些鹵莽的抹去那首級上的亂髮並血漬汙垢,而後才腔調有些乾澀的說道:“確是翟龜……”
早前邊線換防、縫隙不免,這些匪寇已經騷動不但,幾次為亂,活潑得很,現在得知王師將要大動的動靜,能夠想見必定已經有了將要集結的跡象。
聚嘯郊野,取用河東,這類日子固然動亂不平穩,但對於他們這些生性凶悍難馴的凶徒們而言,反倒比困在一地被繩令束縛得死死的要舒暢很多。
更何況平陽以後另有太原,太原的石生顛末這幾年的療養,氣力也規複很多,必將不會坐望南麵的平陽藩籬失守,一旦河東王師有大範圍的行動,其人必定會遣部南來助戰,戰事很有能夠就此一起持續下去,不知何時能夠結束。
以後他又感喟道:“哪有那麼多萬軍當中直取賊將的威武事蹟,平陽賊情本就陌生,賊首蹤跡也是飄忽不定。現在南麵操戈,訊息早就傳於汾上,即便是賊首頓足,身邊必定也是群賊環抱,豈會等閒為敵所趁。”
平陽賊寇本身並不強大,不然石生不至於在河東漸穩的環境下怯於權勢傾斜而持續北撤,但是這些匪寇的活動性極高,纔是最讓人頭疼的處所。
什……甚麼?
薛濤得知此事,當即便按捺不住,乃至不及披上甲具,便直接帶領十幾名親兵縱馬衝出塢壁,直往相迎。
這思路不能說是錯,但本來存在的題目卻還仍然存在,汾水積淤眾多,大部軍隊難以通行,這是製約王師北進的首要啟事。想要大肆用兵,最穩妥的做法還是穿過稷山,從汾水東側北上攻入平陽。
大抵阿誰賊首翟龜也設想不到南麵王師主將竟然膽小至斯,帶領戔戔幾百卒眾便直接潛入到他的老巢,還一副勤修武事、以待大敵的模樣。
薛濤強忍住心中的震驚,好不輕易拉住一名跟從李炳過河的兵士,詳細扣問過河以後事蹟各種,聽完以後才明白李炳北進這幾日究竟做了甚麼。
對於兒子能夠洞悉他的憂愁,薛濤倒是比較欣喜,但是聽到其人如此樂旁觀法,還是忍不住笑起來,先頓足輕斥道:“行伍以內,正需端莊,不作俗稱。”
現在得知王師將要過境,他們這些零散匪寇底子不消想也知不會是王師的敵手,固然流竄崩潰也是保命的手腕之一,但危急臨頭,很多人還是偏向於抱團取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