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09 豎子狂悖[第1頁/共4頁]

趙生這會兒還是赤裸著身軀，但也不敢再討要遮羞之物，隻能快速說道：“晉軍西出者眾，碻磝營防浮泛，平原公雄師叩關得入，這一點確是不虛。但津口營內物貨貧乏，並無厚儲，雄師不免用急。國中儲用，還要敬待主上雄師，我家殿下也不敢草率耗用，更兼碻磝直當河南腹心……”

石韜聽到這裡，臉上便透暴露幾分公然如此的神情，繼而便自作聰明的彌補道：“南人虎狼之眾，即將畢集碻磝周邊，你主私行南擊，已經違背主上所命，更因斬獲不及預期，恐於主上責問，因是要要求我南下馳援、以減少本身罪惡？”

石韜聞言後便大笑起來，一副早已料定且不為所動的模樣，但任誰都看得出來，他已經是大為意動了。畢竟南人殷實遠勝河北，就連石虎都要錙銖必較，哪怕是他們這些藩子，手中能夠華侈的賦稅也實在有限得很。

阿誰趙生這會兒滿懷憤激羞惱，臉麵上更是涕淚橫流，哽嚥著連話都講不出，姿勢令人望而生厭。一向到先前剝下他衣衫的悍將又上前狠踹了他幾腳，哭聲才垂垂收起，隻是仍然沉默著，隻是連連叩首乞饒，可見思路已經完整混亂，不敢急於發聲。

趙生在中間不乏羞惱道：“渤海公實在太驕橫，久必為患！奴下今次北行，本受殿下所命，卻遭如此橫辱，賤奴榮辱，雖不敷論，但他敢如此熱誠使節，可知如何薄視殿下……”

趙生也知石氏諸子脾氣乖張奇特，不能常情度之，早知今次不會太順利，聞言後隻能連連叩首應是。

“還是不成小覷豪傑啊。我與阿誰沈大將軍，固然都是不入中國的邊夷出身，但我畢竟仗恃父蔭，也還冇有稱誇世道的事蹟，他卻已經能夠分抗主上，我比他畢竟還是稍遜幾分，但也勝在盛年可追，春秋以後，還不知好壞何人呢。”

趙生聽到這話，臉上適時透暴露幾分隱蔽被窺破的慌亂，以後又趕緊垂首道：“除此以外，我家殿下也確是存念要與大王修好。晉軍河南幾路，除泰山沈牧以外，俱都平常郡卒鄉曲，大王雄軍入南，則必馳騁無阻，收儘河南精華之用……”

聽到趙生轉述石韜的前提，石宣便忍不住破口痛罵。但他眼下處境實在算不上好，除了上遊滑台的晉軍海軍越來越猖獗侵近碻磝以外，南麵的晉軍也已經垂垂沿濟水而上逼近此處。

“南人運營得力，確是優於我國中，雄師野遊幾日，所得已經頗豐。隻憾南麵作戰，舟楫匱乏，無有精騎南發，用兵不免遲緩。且碻磝失守以後，南人周邊幾部也都倉促應援……”

趙生滿臉的難堪，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：“舊年我家殿下因軍資睏乏，冒犯大王，心中也常報遺憾。而現在太子更視殿下為仇敵，相互更難共存。殿下與大王骨肉親厚，遠勝其他，現在得執河南流派在手，便也想將大功與大王共享，並呈主上，俱得歡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