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13 戴罪立功[第1頁/共7頁]

潘甲聽到這裡，神態已有幾分意動，他固然不是甚麼才力通達的野賢，但也見多存亡之事，心中天然也有隨時非命的憬悟，但誠如桓伊所言，匹夫一命也有輕重的辨彆，若真能有大願能夠博取，一命又有何惜。

“隻作平常便可，詳記見聞，多思少言。”

“嗬，本來是潘家人！”

潘甲臨行前心中早有定計，但真正到了這裡的時候，處境卻與他假想中另有諸多分歧。目睹局勢再無轉機，他們或就要被這些激憤的鄉仇公眾們毆打致死，一時候他再也顧不得其他，扯著嗓子大聲叫喚道：“孟家人不要覺得藏在草甸便無人知你們做得醜事！你們自甘輕賤、充當羯賊虎倀耳目，泄漏王師軍情向胡賊報訊，罪跡早被王師洞知，不久便要將你們殺得乾清乾淨！”

以是這一夜爭辯狠惡，不乏人死力主張將潘甲等人交給羯軍，乃至能夠將動靜彙報給羯軍，比及王師部伍出城來攻的時候，藉助羯軍權勢予以痛擊！

返回前舍後，藉著微小月光，潘甲看到婦人仍在爭光搓麻，上前拍拍她道：“去將小奴喚醒。”

潘甲或還謹慎少言，但其他兩個侍從在前後截然分歧的報酬中已經有幾分失色，言中多流暴露曲周縣城的近況。

“狗賊還敢嘴硬，問你甚麼，就答甚麼！”

局勢如何，對他們這些鄉民冇有太大乾係，能活下去纔是當務之急。更何況他們生人至今也完整冇有收過晉軍王師的恩德，乃至連出售都談不上，更不要說另有酬謝。

但就算不調派潘甲前去，這傷害也是存在的。羯將石閔滑頭凶暴，固然眼下有東武城方麵的王師頻攻吸引其人重視力，給兗州軍爭奪籌措安插反擊的時候，但究竟能拖多久實在不決。曲周位於兩軍交兵的最火線，屆時戰役烈度必定很強，桓伊也不敢抱萬全無失的期望。

“這個潘甲或是乏於識見，但卻不負義氣。河北多慷慨，誠是不虛。”

當然，不管以後局勢生長到哪一種環境，潘甲此行必定是實足傷害。凡是有求進，誰又能得實足的全麵呢？桓伊天然也是冒險，乃至就連劈麵的羯將石閔，他自恃遊騎凶虎將王師各路兵眾困在各自據點，又何嘗不是在玩火？

又過半晌，早已經衣不遮體的潘甲等三人被押送進一處尚算寬廣的窩棚中，兩名中年人端坐此中，瞪大眼瞪眼著潘甲低吼道：“你剛纔喊叫甚麼？再說一遍！”

潘甲講到這裡，儘是血水的臉上擠出一絲稍顯猙獰的笑意：“老子一命在此，要打要殺你們隨便。我為王事死，賽過鄉賊通羯太多，家門妻兒老幼都有扶養……”

婦人聞言，噤若寒蟬，不敢再多說甚麼。

潘甲聽到這話頓時皺起眉來：“伯父戶裡三丁都亡，我就是他遠親的兒子，你這婦人再敢惜物不孝，多說是非，我便將你逐出戶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