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.興妖作怪[第1頁/共3頁]

見他還不轉動，三變白花花地過來把他拽出來，親身脫手扒他身上凍硬了的衣衫褂褲。

“快著點！想凍死我呀你！”

個死小子一向粘著他，打都打不走，被追兵追到無路可逃，他一咬牙帶著他跳了河！

“唔。”龍湛冇多說，就“唔”了一聲。

“哎，你這套東西，倒還長（ZHANG）得有點意義……”

“你過來點兒！摟緊了才暖，不然路上凍死了算誰的？！”

既然都“唔”了，三變就當他承諾了吧，誰知到了行動的時候，滿不是那回事！

露宿荒郊對這二人而言都是家常便飯，一個是四周流浪，走哪睡哪，一個是行軍兵戈，打哪睡哪，倆都年紀輕，火力壯，睡一宿不算個事兒。

龍湛生火燒了一壺茶，熱了熱隨身帶著的乾糧，看著陸弘景吃完了，他再吃。二人吃喝完整理好，裹進鋪蓋卷裡躺倒看星星，很久無話。許是吃飽喝足懶得說，又許是不知該說些甚麼，躺了一會兒，三變睡著了……

約摸半夜時分，龍湛內心一跳，猛地掙坐起來，先往中間找——冇找見陸弘景，當時他就慌了，張嘴要喊，後邊伸過來一隻冰冷的手，把他的嘴一捂：“彆喊，跟我走。”，聲音和味道都是熟之又熟的，他馬上心定，反握住捂在嘴上的那隻手，借力起家，悄默聲地緊隨而去。他們躲入河邊一片樹林當中，爬上一棵大樹，居高臨下看外邊景象。渡口那邊過來二十來號人，一身黑衣，蠕蠕而動，就爬在他們剛纔睡過的鋪蓋捲上，又從鋪蓋捲上一起爬過，撿直朝他們藏身之處爬來，看得兩人汗毛直豎。

“……”龍湛默不出聲地犟著不讓他摸，本來僅是純逗樂的三變給他惹起了興趣，追著摸，一邊摸，一邊內心還泛著酸，酸中還帶有那麼一點點甜絲絲的欣喜：這一年多的飯冇白喂，老子大半年的俸祿冇白花，每一粒米都化成了營養，滋養了這一大坨人——好傢夥！且是能吃呢！個頭躥的這麼快，現在長得跟我一齊頭，再過一年、不，估計半年，就能攆過我，真長成了，估計得高我很多！也好，將來疆場上有了甚麼好歹，缺了胳膊少了腿，就得一個如許的才搬得動、服侍得起!

三變一邊走神一邊摸，摸得是心不在焉，龍湛給他摸得耳根赤紅，忍無可忍，終究從稻草鋪蓋裡翻出來，拿濕衣服兜襠，到火塘旁貓著去了。

四周又冇有莊戶，好不輕易找到一處坍塌倒壞的破廟，裡邊的泥胎神塑缺胳膊斷腿，非常磕磣，靠北麵那兒堆著幾垛乾稻草。看這景象，冇得可挑，陸弘景二話冇說，先自鑽了出來，從身上取出包了幾層火油布的火鐮子——幸虧冇濕透，要擦著是吃力點兒，但好歹著了，火燃起來，扔進幾根爛檁條，火旺一些，有了星點暖意以後，他立馬騰脫手來摒擋自個兒：跟蛇蛻皮似的，蛻個精光。龍湛外出找柴，抱著一捧柴從外頭出去，看的就是白花花、赤精大條的一個陸弘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