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打秋風[第1頁/共4頁]

陸諍人身子一震，抬眼看向哥哥，見他麵沉如水，眸泛寒光，當即低下頭去，一聲兒也不敢言語。

夏春朝正同夏掌櫃在前堂上說話，聞訊趕來，將柳氏勸了去，倒也不及去理睬二房一家。

柳氏聽了這一番話，頓時氣衝肺腑。正要開口，陸賈氏卻捶床斥道：“罷啦，都少說兩句罷！長輩跟前，也不怕笑話！”

陸賈氏卻甚是不耐，麵上又現出怠倦之色，說道：“我乏了，身子也還不好，冇有精力陪你們說話。你們到外間去坐坐罷，叫我也歇一歇。”言罷，便使寶蓮送客。

陸賈氏想了一回，方纔漸漸說道：“如果我冇記錯，這個宋員外同春朝是有些親的？”柳氏見問，插口說道：“我倒不記得有如許的事。”周氏向她笑了一句：“嫂子想必是忘了。”便轉而對陸賈氏笑道：“老太太的記性倒且是好。不錯，這宋員外是春朝的姨爹，那女孩兒還該問春朝叫一聲表姊呢。”

半晌，陸賈氏方纔漸漸開口道：“老邁說的話雖刺耳些，理卻不錯。你們當初鬨著分炊，我說了多少都不頂用。現下既已分開了，天然是各家的管著各家的事兒。”說著，望了周氏一眼，又道：“話雖如此，你家中確有些難處。老二的阿誰鋪子，買賣向來平淡，夠你們一家子吃用也就罷了，那裡有多餘的錢川資？當初為諱文結婚時，家中又花了一筆，現在不打饑荒已是不錯了。”

柳氏聞聽此言，不由看著周氏。隻聽陸賈氏淡淡說道：“這也罷了，雖說是側室養的，但隻為人好，那也冇甚麼不成以。若當真是好，就打發媒人去說罷。這孫子一輩的婚事，你同你老爺拿主張就是了，不必來問我。”她自知這二兒媳婦來此何意，便先拿話堵了她的口。

周氏本就滿腹怨氣，聽了柳氏這番群情，頓時怒上心頭，嘲笑一聲，說道：“嫂子這話原有幾分事理，但如果都不佈施，那也罷了。如何倒遴選著佈施起來？放著本家兄弟捱餓不管，倒把外三路的孃家親戚安內心上。既說艱钜，又要給勇哥兒納妾，清楚一個好兒媳婦，倒叫白白磨折，不知安的甚麼心。”

此時，早有人跑去處夏春朝報信。

陸諱文是個罕言少語的，並不置一詞。陸諍人卻麪皮極薄，隻覺母親當眾撕鬨乃至丟人，低聲道：“母親也忒荒唐了，借不來銀子罷了，如何能跟伯母脫手呢？叫這一家人看著，成甚麼模樣。”

周氏見這婆媳二人一遞一句，一聲也插不出來。陸賈氏又下了逐客令，冇計何如，隻好起家說道：“既是老太太身子不好，我們他日再來看望。”便帶了兩個兒子出去。

當下，柳氏拉下臉來，鼻子裡笑了一聲，說道：“既然冇阿誰聘禮，就不要自不量力娶人家蜜斯。一個側室女兒，又是丫頭生的，瞎充甚麼令媛蜜斯，也敢要很多聘禮？那裡尋不出個好女孩兒來，定要揀這等出身卑賤的女子，也不怕屈辱了自家身份！”